诸葛运春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可不敢为主公做主,太庙不仅仅是主公凭吊列祖列宗的地方,也是以此唤醒大康遗臣忠心的地方。太庙建成之后,主公可以在此隆重祭祖,以此唤醒大康臣民的忠心和拥戴。”
龙渊微笑道:“好主意!”
诸葛运春道:“主公打算日后和蓝氏、梁氏如何相处?”
龙渊眉头微微皱起,梁氏和蓝氏是和他直接相邻地两家,是他昔日地臣子,更是他现在最为强大的对手。和梁靖一方在经过七重峡大战之后,暂时处于平静缓和期,和蓝循却始终没有什么联络。
诸葛运春道:“在主公看来,梁靖、蓝循、萧牧野全都是乱臣贼子!”
龙渊点了点头道:“不错!”
“此一时彼一时,主公现在是不是还当自己是大康的国君?”
龙渊内心一怔,过了好久方才摇了摇头道:“我早已经忘记了那个身份!”
诸葛运春微笑道:“我看主公未曾忘,而且从未忘!”不等龙渊说话,他继续道:“若是主公忘了,为何当蓝氏向你示好之时。你将之拒绝,若是主公忘了,为何会对萧氏、梁氏始终耿耿于怀?”
陈武阳插口道:“这些国仇。岂能忘记!”
诸葛运春哈哈大笑道:“仇恨越大,越是要忘记的好,只有忘记了,才能保持心态的平和,才能正确地看待形势,才能审时度势,看准时机出手给敌人以最致命的一击。”
龙渊不觉笑道:“原来你跟我过来,是为了教训我的。”
诸葛运春微笑道:“臣不敢!”
龙渊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方的山林:“说忘记。又岂能忘记,很多事情已经在我地心头留下疤痕,岂是短时间内能够愈合地。”
诸葛运春道:“臣观眼前天下之形势,扑朔迷离,捉摸不定,梁氏、蓝氏、萧氏都存在着相当的变数。
龙渊指了指前方地大石:“咱们坐过去说话!”
陈武阳和诸葛运春跟着他走了过去,在大石上坐下。
诸葛运春道:“梁氏现在拥有的土地最多,兼之据有长江天险,土地肥沃。人民富庶,表面上看,梁氏应该是最有希望地一支力量,可是仔细一想,梁氏的变数也是最大的一个。”
龙渊专心致志地听着诸葛运春的话。
诸葛运春道:“梁靖多疑,对于手下人的任用很难达到以诚相待,推心置腹的地步,这一点从他借机削弱丘朗的兵权就能够看出,不过他在江南经营多年。其人在领地的威信很高。只要他活着就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龙渊低声道:“不过梁靖春秋已高,看来他应该没有多少时日了。”
诸葛运春笑着点了点头道:“主公英明。这就是我所说的最大变数,梁氏的最大变数就是梁靖,生老病死乃是人之规律,任何人都无法与之抗衡,只要梁靖身故,梁氏必然成为一盘散沙,他地唯一继承人梁轩宇根本就是一个废物,无论才德都不可能统帅江南,梁靖手下英才济济,可是越是如此,梁靖身故之后的危机也就越大。丘朗此人自视甚高,拥有江东第一名将的称号,上次他虽然兵败七重峡,可是那并非是因为他自身的缘故,而是因为梁轩宇被我们擒住,他不得不接受失败的现实,假如没有梁靖的制擎,丘朗会怎样做?我专门研究过此人,丘朗表面温和,实则拥有相当大的野心,梁靖死后,整个江东再无一人能够制住此人。”
龙渊道:“有机会我倒要和此人好好联络联络。”其实他过去在东都见过丘朗,只是没有做过更深层的接触。
诸葛运春又道:“萧氏的情况足可用每况愈下来形容,可是新近内部政权却是风云突变,萧牧远突然身故,萧牧野掌握萧氏权柄,取消燕国封号,不再沉迷于所谓地燕王称号,而且他放过了所有当初对付他的臣子,这一系列的改变就是萧氏的变数。”他望向龙渊道:“以萧牧野过去遭受的痛苦,他居然能够放下仇恨,单单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经过这件事的磨练,他比起萧牧远要高明许多。”
龙渊不无惭愧道:“这萧牧野比我的胸怀还要强上许多。”
陈武阳道:“他怎能比得上你,他是私仇,你是国恨!”
诸葛运春和龙渊同时笑了起来,陈武阳说得很有道理。
诸葛运春道:“假如蓝氏和梁氏联手攻打萧氏当真能够实行,萧氏就算有所改变,也很难逃过这次败亡的噩运,毕竟蓝氏和梁氏联合之力过于强大。”
龙渊摇了摇头道:“我却不这么看,蓝氏和梁氏虽然很强,可是联手之后力量却未必成倍增加,因为他们各有各的盘算,都想保存自己地利益,这样地合作我不看好。”诸葛运春道:“梁靖这次看来应该很有诚意,也许这只老狐狸真的打算在老去以前好好地为子孙留下一番基业了。”他声音变得有些低沉道:“其实梁氏和蓝氏若是当真合作,所威胁到的不仅仅是萧氏一家,他们口口声声要对萧氏出手,也不排除向我们联手攻击的可能。”
龙渊点了点头道:“我也有过这方面的顾虑,假如他们转而对付我们,局面将会变得凶险许多。”
诸葛运春道:“这种可能性虽然很小,可是并不能完全排除,所以主公必须暂时舍弃仇恨,就算他们不对付我们,也要做出一些手段,让梁氏和蓝氏相互猜忌,从而分裂他们的联盟。”
龙渊陷入沉思之中。
诸葛运春道:“蓝氏的战斗力虽然强大,可是他们毕竟北面还有胡国这个大敌,蓝循不敢腾出所有的力量进攻萧氏,也就是说主公的机会有很多。”
龙渊道:“依你之见,梁氏和蓝氏我更应该和哪一家联络,缓解和谁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