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龙山又道:“或许你们只是想在短时间内利用胡国的影响力威慑各方,可是话容我说在前头,这样的算盘你最好不要打。”
廖其园低声道:“既然如此,看来这次这盟是结不成了。”
周龙山微笑道:“那要看廖大人的出发点在哪里呢?”
廖其园低声道:“恕我愚鲁,不知兄弟指地是什么?”
周龙山道:“若是出发点为了萧氏。这件事不谈也罢,若是出发点是为了自己……”
廖其园其实早已从周龙山的话中听出了他真正的用意,等到周龙山将话全部说透。心中已然有了回数,叹了口气道:“我身为人臣……”
周龙山声音陡然变得大起来:“那萧氏根本就是篡国谋逆地臣子,大康地罪人才对!”
廖其园有些惊恐地看着周龙山,此时他方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年轻人身上所蕴含的力量,他抿了抿嘴唇,过了好久方才道:“兄弟教我该如何做!”
周龙山抓住廖其园地手掌,装出推心置腹的模样道:“其实你我一见如故。很大的原因是咱们地境遇相似,空有志向,明珠暗投,廖大人,我觉得统治国家的无论是胡人还是汉人,只要能够让百姓过得平安,让国家能够安定,那又有什么区别,咱们做臣子的,只要能够找到赏识自己的主公。只要能够寻找到能够发挥自己能力的一方天地,那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廖其园心中早已被周龙山说动,感叹道:“愚兄空活四十几载。比起兄弟的见识差得何止千里。”
周龙山微笑摇头。
廖其园双手握住周龙山的右手道:“兄弟,我有一个恳求,若是你看得起我,咱们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周龙山谦虚道:“只怕做兄弟的高攀不起!”
“是我高攀才对!”
两人一拍即合,当下取了香炉,八拜为交。无论是廖其园还是周龙山心中都明白,他们的结拜根本就是利益上地结合,廖其园老奸巨猾当然清楚周龙山是想利用自己,把自己当成叩开中原大门的敲门砖,周龙山内心对廖其园恨得牙痒痒,可是现在毕竟不是杀他的时候,终有一日,他要将廖其园地首级割下放在父亲的灵前,告慰他的亡灵。黑暗中。萧牧野扶着墙壁慢慢走着。每走一步,他都要探出手去将轮椅拖拽过来。以便来人时,随时都能退到轮椅上,以防被他人识破。
虽然只走出了短短的五步,他的身上已经满是汗水,用力喘了几口气,然后艰难的退回轮椅之中,唇角流露出欣慰地笑意。他看到了希望,一天天他正在好转着,他相信距离自己复仇的一日已经不远。
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萧牧野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不过仅仅是瞬间,马上又放松了下去,他静静躺了下去,房门开启,一缕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他眯起双目,看到纵雪美好无瑕的倩影,心中泛起一丝温暖,能够感受到亲情的时候,只有纵雪前来的时候,每一次当萧牧远惺惺作态的推着他东走西走,他恶心的就要作呕。
纵雪明澈地美眸荡漾着晶莹地泪光,表情忧伤而怆然,从她的神情萧牧野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事情,长期失去行动自由已经让萧牧野学会了控制,他自信足以应付一切地突然变化。
纵雪掩上房门,将那缕阳光阻挡在房外,她默默走到兄长的面前,含泪道:“二哥!”
萧牧野点了点头,他虽然恢复的情况十分神速,可是在妹子面前却没有做更多的表露,这让他有种负疚感,如果不是妹子的帮助,他不会有今日的成果,可是过去发生的一切实在太残酷,让他变得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人,即使是面对纵雪,他也有所保留。
纵雪握住他的手臂,泪水簌簌落了下来,哭了许久方才泣声道:“娘不行了……太医说,她老人家……已经捱不过……今日……”
萧牧野的双目中流露出一丝悲伤,可是他仍然没有说话。
纵雪抽抽噎噎道:“娘只想见你,在她心中最牵挂的只有你一个……”
萧牧野的双目湿润了,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母亲居住的方向。
纵雪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见娘?”
“是……”萧牧野的声音生硬而陌生,他讨厌说话,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的声音。
“我这就带你去见她老人家!”纵雪抹干眼泪,推着萧牧野向门外走去。
刚刚走入洒满阳光的通道,就看到萧牧远冷冷站在前方的道路中央,目光宛如鹰隼般盯住纵雪:“你要带他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