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寒冰涧折回,又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
定光远、薛开山两人找了棵雪松合力从上面砍了些枝杈,然后寻了个山洞升起火来,外面雪越下越大,阴寒无比,比之初进霜刀山之时只怕要冷上数倍。
外面风声似乎夹杂着野兽的怒吼,隐隐约约、似真似幻。行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甚是疲惫,围着暖暖的火堆很快都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雪总算是停了,就连久违的阳光也躲过云头,如瀑布一样,倾泻到这片冰雪之地。
楚韵醒来,见大家也都是刚刚睡醒,惟有木潇、叶荞起的较早,不在洞内。大家走出洞,都被这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祝元武道:“真是该死,老子等了你这么久今天才露头,刚露头就想刺瞎老子的眼睛怎地?”等都适应了阳光,发现叶荞,木潇都在前面似乎做着什么讨论。大家不约而同的向他俩的方向集结而去。
到了近前,薛开山问道:“二位可勘察到过去的路径么?”
叶荞应道:“以我多年的游走经验,这里有两个岔口,都应该是过去的路,显然上面的已经是不可行了,惟有下面这条路,只是这条路想来是条远路也或许是有什么凶险,基本无人行走所以路迹并不是十分清楚,还要靠我们慢慢的寻路前进。”
薛开山朗声道:“一切就全听木兄的,指东往东,指西往西。”
木潇不置可否地道:“这话有点过了,只是需要各位帮敝人一个小忙而已。”
定光远在后面暗中嘟囔了句:“德行!”
木潇只当什么也没听见,心中却冷笑道:“等到了地方,先宰你!”
几人各揣心思徐徐前行,又走了约莫一天多的路程。眼前的景象竟然发生了难以置信的变化,路上雪竟然明显的薄了许多,两侧夹壁坚冰也随着几人的前行也渐渐的变薄变少,最后竟然一点都没有了。很是意外的竟然有绿色进入到众人的视线,先是小草,继而树木,让人看到生命的契机,生存的希望,细细思量这几日真像是生活在生命的禁地一般,几人不约而同地深深呼吸了一下,感受这生命的气息。回首身后的死白,看看前边的青丛,似乎他们跨过的不仅仅是路这么简单,而是冬与春,死与生的界限。
几人不约而同感觉像是突然进到了世外桃源般,一步一翠微,风色惹人醉。正叹青一色,红黄竞出翠。
“真是奇怪,是我眼花了么,大哥?我记得刚才我们走的还是冰滑的雪路,怎么突然好想是走到了草原上一般,我们难道已经出了该死的霜刀山?”祝元武疑道。
薛开山左右看了一下道:“我也觉甚是奇怪。”几人当然也都存在着相同的疑惑,疑惑归疑惑,不过感觉可是跟几天前相比是天壤之别。冽风、苍白所带来压抑在阳光和翠绿面前变的微不足道,慢慢的被削拭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畅快,是清爽。
大家的脚步也随着景象的变化而变化,比之前快了许多。这也不奇怪,路比以前好多了,心情也比以前好,当然也就行的快了。又不知走了多少路,景色愈加葱茏,而且竟不时能听到啾啾的鸟鸣声。突然看到前方草丛树木间有几团晃动的雪白,行近才看清是几只雪兔在啃草进食,见有生人四散逃窜,却不知今天遇到了拘魂人。被叶荞几杖下去尽皆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