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澄练,流光万里。()
盏茶的时间似乎比几十年都还漫长,婴狐艰难地携着楚韵爬到断崖边,石像前,再无可行之路,度霄紧随而至。
度霄一脸得意洋洋的狞笑,嘴一撇,鼻子一拧,冷哼一声道:“小杂种,看你哪里跑!你若把大禹剑交与我,有胆子跳下去,如果你命够大还活着的话,我便饶你不死!哼哼……哈哈……”笑得是浑身乱颤,得意非常,忽然眼神一凛,接着道,“不要再有什么侥幸心理,这次可没有度悾那孬种帮你,乖乖就范吧!”
楚韵怒视度霄,心中激愤,忽然心中生出一丝清明,冷冷道:“你怎知我背上的剑是大禹剑?”
“哦?”度霄一脸得意之色道:“还想当个明白鬼。那好,看在你命短堪怜的份上,我便让你死个明白。当日我闭关之前,就命座下弟子玄惠好生暗中‘照看’与你,不想竟从七星潭傍探得这个大秘密,原来消失百年的大禹剑竟在你身上!我说那日我看这匣子有些眼熟,一时竟没想起。你小小年纪本该有大好前途,只可惜你身怀这个要命的东西,我又不得不早日送你上路!认命吧,哈哈哈……”
楚韵正待说话,忽听那白衣女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且激他到崖上来,我便能将他赶走。”楚韵心中略一思忖,朝度霄喊道:“你这见利忘义、阳奉阴违的败类,有种你就上来杀了你小爷我!想要大禹剑,你白日做梦!”
果然,度霄一听,似乎被触到痛处,勃然变色,怒道:“好你个不知趣的小杂种,给你指条天堂之路你不走,那就让你道爷送你下地狱!”说罢,度霄十指轻弹,数道紫电从他指尖激飞而出,朝楚韵身上打去,尽数击在他身上。
度霄见毒手得逞,得色更胜,狂笑不已。不过他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楚韵并没有像他想象的狂喷鲜血,他那几计杀招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笑容就那样凝固在他那狰狞的脸上,有几分滑稽,有几分可笑。
原来他的杀招气劲都被白衣女子暗中度与楚韵的一丝真元消弭于无形,不但化解了攻击,还为楚韵疗了伤。
度霄不知缘故,心中颇为惊讶,仔细搜索了一下周遭,不过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大步走上断崖,手中幻化出一把宝剑,剑长五尺,锋似寒星,气势如虹,恶狠狠一挥向楚韵斩去!
“当”一声,度霄眼前一花,不知被什么大力弹开,连退了数步!度霄心中一惊,一股大力竟震得他虎口发麻,气血翻涌,连剑都差点握不住,抬眼一看,不知何时一个白衣少女手拿着一段梅花花枝挡在楚韵面前。度霄惊怒交加,叱道:“你是什么人?怎敢坏我好事!”
白衣少女却不答话,素手轻挽,手中数十朵梅花凭空出现,飞快朝度霄飞去,形成一个圆,将度霄困在其中。
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朝度霄涌来。度霄心中惊诧,心知今日遇到大敌,不敢轻举妄动。
梅花旋转速度极快,仿佛凝成了一条雪白的练。度霄心中一哂,挽了一个剑花,一记怒龙破,朝梅花刺去。那梅花如同有灵性一般,被刺的几朵梅花若有灵性,立刻四散开来,避过剑气。度霄一剑刺空,刚一收回,梅花又变回原来的阵势。度霄做了几次尝试,却都是无功而返,不禁眉头深锁。梅花光芒愈盛,而且梅花形成的圆阵亦慢慢缩小,度霄感到压力越来越大,见外面楚韵脸上笑容,心中震怒。将右手手中剑竖擎于前,左手捏诀,口中念道:“玉完**万罗尊,千重宝光亿玄音。碧霞绛云引真道,星珠乘烟铸紫身!”吟罢,周身泛出一层紫雾,将自己隐入其中。紫雾越来越浓,范围也不断扩大,转瞬之间围绕度霄的梅花也被囊于紫气之内。梅花在紫气之内,像是被什么缚住一般再不能像刚才那般流转自如,被度霄一剑击破。一砖之漏,万丈崩摧。整个梅花阵型,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度霄眉梢一扬,不无得意地道:“原来只是个不中用的花架子!”说罢,提起宝剑刺向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见花阵被破,利剑袭来是神色从容,不避不闪,将手中花枝轻轻一摇,无数花瓣从枝上飘下,伴随着真元化成残影迎向度霄的剑锋!
度霄也是卯足了劲,运起真力,一道巨大的紫芒从剑尖之上先行击出,正与花瓣撞上。
“砰”一声,花瓣四溅,紫芒也瞬间消失无踪。白衣少女轻轻捻了个诀,花瓣眨眼之间复原,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度霄攻去。度霄眼前一花,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无数花瓣击中,滚了四五丈远,喉头一甜,禁不住吐了一大口鲜血,身上的紫雾也随即消散。度霄这护体紫雾乃是紫微护心真诀是一等一的道家护体法诀。只可惜度霄心术不正,没有潜心精研玉完修炼典籍,以致于法力平庸不能充分发挥真诀的作用,被白衣少女轻而易举就破掉。
度霄被花瓣尽数击中,五内俱裂,气海内一丝本源也被打散,没有一年半载得功夫只怕难以复原。度霄满是惊惧,这白衣女子太过厉害,今天大禹剑没抢到手,恐怕小命也要丢在这里。度霄眼见白衣少女手上花枝轻摇,似欲对他痛下杀手,心中害怕至极,情不自禁哀求道:“别杀我……别杀我……”
白衣少女其实并无杀他之意,见他变脸如六月变天,刚才还凶神恶煞,得意洋洋,现在一看情势不对立马就是低声下气,卑躬屈膝,心中煞是鄙夷,叱道:“没骨气的东西,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