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虚端坐在密室,方才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在脑海掠过。
那牛头村村民,自然是如蝼蚁一般,化作齑粉,飞灰湮灭。祝东来,还有神潜却不知道究竟如何?。。。。
听那大周皇帝的言语,似乎祝东来和神潜背后的势力,有所勾结,罪名还是所谓的叛逆。难道神潜如今委身于前任皇帝的势力?。。。。
方才那神识犹如无限大的一刹那,给悟虚留下一丝莫名的感悟和情绪,但真要去想,却又觉得极其虚幻。
悟虚的法界中,那天源寺内,那禅光大师所留的八道天龙之气,各自附着在柱子上,墙壁上,栩栩如生。还好,张翠露等人,以及朱元璋,都有察觉,各自施展手段,一一镇压炼化。
那何其峰也醒转了过来。李明珊,在一角落里,似乎有点难受。
悟虚,想了想,给张翠露等交代了几句,将朱元璋和李明珊摄了出来。李明珊,复寻了一处角落,盘腿而坐;朱元璋,倒是没有其他,只是对着悟虚笑了笑,“师兄,现在是走不了了。人世间,有句俗话,公门之中好修行,师兄何必非得云游四方?”
悟虚,点点头,“既然如此,便不走了。只是,悟虚一人孤掌难鸣,想请师弟还有李道友,暂且留下来,相助一二。”
朱元璋,似乎早有所料,早有所想,当即笑道,“这是自然?”
悟虚望向李明珊,李明珊在一团魔气中幽幽说道,“敢不从命?”
悟虚和朱元璋相视而笑。
一笑之间,便已天明。
很快,那烦人的侍从,便又在门外逡巡。
朱元璋,把手微抬,门开而侍从飞滚了进来。
悟虚,笑了笑,“去将左右参事,左右参将,传来议事。”
城主府,议事大厅,悟虚望着下方三人,不禁愣了下,“左参事司马直,何在?”
右参事,徐传山,面含悲愤之色,沉声回道,“启禀城主,左参事昨夜夜探牛头村,至今未归,吾等消息也尽皆不回,恐怕是已遭不测。”
已遭不测?司马直,出生世家,修为不凡,又是雍州城左参事,便在昨夜,渺无音讯,恐遭不测?
悟虚当即怒道,“速速查明缘由。若有左参事真有不测,必当缉拿凶手。”
一干人,沉默着,没有说话。昨夜,数名通玄大修莅临,守城将军祝东来被扣了叛逆的帽子,生死不知。这左参事司马直之事,真不好乱说。
悟虚自然也知晓此中道理,如此愤怒过,便缓缓收起情绪,慢声说道,“如今,玄阴应劫,大周改制变法,大修亲临雍州,我等岂能尸位素餐?”
左右参将,还有右参事,齐声回道,“全凭将军(城主)一声令下。”
这些人,见通玄大修出现,纷纷装起孙子起来。不过,却是悟虚意料之中,又想要的。
悟虚遂站了起来,对这几人说道,“自古改制变法,都是千难万难。三位都躲着,亦是情理之中之事。不过,昨夜情景,三位也都看见了。不改不变,却是不行的。既然如此,小僧便专权一回。”
随即,悟虚便任命,
朱元璋为雍州护城驻军的监军,有一切监察都督职权。
李明珊为雍州城主府的总管,总领城主府一切事务。
随后,又下了第一道城主令,
“自今日起,雍州执行朝廷之《灵资令》,所属军民,其所有灵资灵物,除自己修炼所需,余者皆应上缴至城主府。驻军,由监军及左右参将执行;其余的,由城主府总管及右参事执行。”当下,又与众人说了一番细则。
随后,朱元璋与左右参将,前往城外驻军军营宣令。李明珊则与右参事,至城中各处宣令。一时间,雍州城外,鸡飞狗跳一般;幸好,大周皇帝,以及数位通玄大修,刚刚在雍州现身,倒没有出什么大的骚乱。
很快,朱元璋、左参将付一刀、右参将慕容雪,还有李明珊和右参事徐传山,宣完了令,回到城主府。然后,城主府外面,便排起了长队。
首先,自然全都是修士。
而且,按照悟虚的吩咐,已然按照军民分为两列。军中的,由朱元璋等人,负责接待处理;民众的,由李明珊和徐传山负责。
且说本身参军的修士,绝大多数都是些没有背景家世,资质也平常,许多还要靠下发的军饷来修炼。但要说,没有额外的灵资灵物,却也不是。碍于军法,又舍不得按时发放的军饷和前程,只得一个个前来过关。
悟虚看了几个案例,便叫朱元璋等暂且罢手,不如前往军营,来个特事特办,尽早了结。
城内的民众修士,勉强可以分为三类。一类,便是世家修士,雍州城内有那么几家所谓的世家,朝廷有人的,家族本身势力雄厚的,有其他背景的;一类,便是仙医馆、符印店、法器铺这类产业中的修士;再一类,便是一些散修。当然,这里面有些重合。譬如,有一个肖姓世家,据说家族中有一人如今还在御史台任职,是以掌控了雍州城三分之二的酒楼。
某种意义上来,军中修士,还好处理一些。军人嘛,必须服从命令,不然军法无情,其中的利益关系也比较简单。这城里的这些三教九流,便难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