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王府内,郑恭寅正在苦口婆心地劝女儿:
“璁璁啊,你要爸爸说多少遍才会明白啊……你看,他哪点儿比向小强差?要钱,人家比向小强可有钱多了……我上人家府上看过了,人家那大府邸,赶上向府两三个大!向小强那宅子在哪儿?在御道街,那儿地价虽贵,可那时向小强自己买的吗?那是你表姐赐给他的。叫他自己买都未必买得起!这叫啥啊?这叫吃软饭啊!人家孙伯爵从美国来,自己白手起家,赚下了万贯家财,要在大明扎根娶妻了,你看,一出手就把秦淮河畔最豪华的园林府邸买下来了……那可是秦淮河边上啊,寸土寸金啊,比御道街还贵啊!璁璁,你不是最喜欢钻石珠宝吗?哎,我上次去他府上喝茶,人家那钻石,一抽屉一抽屉的……”
他这手舞足蹈,连说带比划,哈拉子都差点没吸住,一条细细的口水丝垂下来了,赶紧不动声色地掏出手绢,飞快拭了一下,原样装回去。
郑玉璁红肿着眼睛,也没心思听。这时候不冷不热地哼道:
“孙,还伯爵……我就没听说美国还有什么伯爵……还白手起家,白手起家那就叫暴发户,还伯什么爵……”
郑恭寅笑道:
“咦,这不很正常嘛?我又没说是美国封的伯爵,人家孙伯爵是在美国白手起家,人家伯爵是从欧洲弄来的……好象是从比利时的伯爵还是卢森堡的伯爵来着……唉,就算是花钱买来的,那也是说明人家有钱啊!向小强爵位倒是比他大,亲王。可他亲王是怎么来的?又是靠女人。人家孙伯爵呢?所以说,没法比啊……女儿啊,听爸爸的话,嫁人就要嫁有本事的人……唉,我倒不是说向小强没本事,平心说,向小强还是有些本事的……可这……他这不是没了吗?现在外面又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你跟向小强有一腿……璁璁,听爸爸的话,趁着这个传言刚起头,咱赶紧跟孙伯爵定了,那不就没这回事儿了吗?爸爸是为你好,总不能看着你让一个死人给耽误了吧!”
郑玉璁听到这里,“哇”地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喊着:
“向小强没死!凭什么说他死了!他才失踪几天你就说他死了!你见钱眼开,你就是个老财迷、守财奴、葛朗台,一心想把你女儿卖个好价钱……就算对方也是个老头,只要出价高也照卖不误……”
郑恭寅被女儿劈头大骂,却也是脾气出奇的好,也不生气,只是好言好语安慰女儿:
“唉……璁璁,你看你说的……你是爸爸的亲生女儿,爸爸还不都是为你好?你说爸爸还能害你吗?还老头……人家孙伯爵怎么是老头啊?人家才三十多岁……”
“三十多岁!”郑玉璁哭着吼道,“你三十多岁就长那样?那张老脸起码四五十岁!”
“你看你看……”郑恭寅和颜悦色地劝道,“怎么是四五十岁呢?我让人跟海关打听了,人家孙伯爵的护照上确实是三十多岁,白纸黑字……”
郑玉璁哭道:
“护照?海关?你不是说他有钱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弄个假护照还不容易?呜呜呜……你就知道钱,两只眼睛除了能看见钱,别的都看不到了!呜呜呜……我跟你说,那个姓孙的绝对不怀好意,我看出来了!向小强一失踪,他立马就冒出来了,从哪来的?以前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哼,说不定他就跟小强的失踪有关呢!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