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疗养院里最深处的一栋小院子里。
任老身着一身军便服。
正悠闲自得地躺在躺椅上,身边放着一个小收音机,一边仰望着湛蓝的天空,一边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
他的心情暖洋洋的,一如照射在他身上的阳光。
“老长,任司令过来了看望您了,就在外面等候。”
包光辉从外面走近来,凑到任老耳边小声汇报道。
“就他一个人吗?”“还带着小飞包光辉轻声说道。
“不见”。
任老气哼哼地把收音机往旁边的小石桌上一放,挥手说道:“你告诉老五,我身体好得很,不劳他的挂念!”包光辉转身出了小院,一个头花白的老人正带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等在门口,这个年轻人面容清俊,只是眼神有些游移不定,让人感觉有一点点不舒服。
任老一共有五个小兄弟,他排行第二。
门外站的这个花白头的老人是任老的五弟任思年。
任思年曾经担任过某省军分区司令员,几年前才退下来。
旁边这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是任思年的长孙任永飞,他年纪不大,却是已经是某大型央企的副总。
是任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
任思年一直认为,自己的这个长孙任6飞完全有能力和大哥家最出色的孙子任永成以及四哥家最出色的孙子任永利两个人争夺家族继承人的位置。
可是不曾想,前一段时间任永飞到日本考察时干了一件蠢事,在东京银座红灯区找妓女的时候被记者拍下了照片,还被表到一家著名的小报上,这件事情传到了国内,闹得沸沸扬扬的,任思年花了好大力气才让这件事情平息下来。
他这次带任永飞过来,就是想让任永飞向任老承认错误,请求任老的原谅。
因为任老生性耿直,对任家的子侄要求也很严,最见不得儿孙辈里有人搞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
见包光辉出来,任思年连忙迎了上去:“个包,怎么样?”“不行啊,老长不同意包光辉说道。
任思东恳求道:,小包,我有两个月没有见二哥了。
很是想念他,他最听你的,你就帮忙通融通融啊。”
“任司令,很抱歉,这个任务我完不成啊……
包光辉为难地摇了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老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唉”任思年就失望地摇了摇头,对包光辉说道:“那你替我转告二哥,等让他保重身体,等过段时间我再来看望他。”
说着一转身,板着脸对旁边的任永飞说道:,“还站着干什么?跟我走吧!”任永飞不情不愿地望了望小院,又看了看小院门口肃然而立的两名警卫战士,这才跟着任思年往不远处的桥车走去。
眼见着快要上车了,任永飞小声嘀咕道:“二爷爷也是的,假正经。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就是找个日本女人嘛?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任思年脸都气紫了,他转过身来,“啪。
的一声,兜头一个大嘴巴狠狠地抽在任永飞的脸上:”小兔崽子,你还有脸说!一个日本女人?你知道一个小日本女人让你失去了多少东西不知道?”包光辉回到小院,见任老还沉着脸,担心老长气坏了身体,就连忙把话题往老长最开心的事情上引:“老长,赵书记有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啊?。
任老果然露出开心的微笑,说道:“早上刚打过,这才过去多大一会儿啊。
没有这么快的,我估摸着要到下午了“依着他们说的情况,也许中午就打过来了呢!”包光辉提起暖水瓶,往桌子上的茶杯里续了点水,这才扯了一张小凳子坐到任老身旁,问道:“老长,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了?”任老没有急于回答包光辉的问题,而是眯着眼望了一会儿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然后才扭脸望着心腹爱将,微笑着说道:“光辉,你觉得呢?”“我啊”包光辉下意识地摸出一根烟,正想点上,忽然间醒觉是在老长面前,就又准备塞进烟盒。
“好啦,你就放心大胆地抽吧。
医生是不让我老头子抽烟,又不是不让你们抽!”任老挥手说道。
“嘿嘿,我不是不敢抽,我是怕勾起您老人家的烟瘾啊!”包光辉嘿嘿一笑,还是把烟塞了回去,真诚地说道:,“老长,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把远方接过来,他从小就离开了爹娘,受了那么多苦。
这次又被”如果不是正好被三才碰到,还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呢”。
任老伸手端起茶杯,对着碧绿色的茶汤凝视片刻,然后才缓缓地啜下,只觉得往日甘醇爽口的明前龙井忽然间变得苦涩得难以入过了许久,任老才开口说道: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