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十月二十七日。
长子城的街道上和往日里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城中也没什么明显的变化,最新的消息也只不过是在城北一家临街的大宅,被黄巾军给征用了。
十数名顶盔贯甲的黄巾军士卒伫立在这处宅院的门外,大门两侧立着两尊石像。
右侧的一尊石像雕刻的则是一只苍鹰,那苍鹰立于山石上,那苍鹰微微躬身,翅膀微张,彷佛在巡视脚下的猎物。
左则的一尊石像雕刻的是一只巨狼,狼头微微低垂面目狰狞,狼口微张,露出了口中尖锐的獠牙,尽显凶厉。
大门上的牌匾,用底色为土黄色,用黑色的笔墨书写着“鹰狼卫”三个大字。
大门两侧的门柱上则是写的一对楹联,右侧上书:监察天下,左则上书:巡视神州。
鹰狼卫署衙大门敞开,不时有人员进进出出,宅院旁的拴马柱上也系满了缰绳,若是站在署衙旁,时不时便会听到一阵悦耳的马蹄声。
署衙外的街道上,城中的百姓对此略感疑惑,不仅仅是不知道这处叫做“鹰狼卫”的署衙到底是作何用处,还对署衙外的石像感到好奇。
因为一般来说石像都讲究对称,但这“鹰狼卫”的署衙前却是一鹰,一狼,两者大为不同完全不是对称,显得特别突兀。
不过这几天来,长子城中的百姓开始下意识的远离这处新建立不久的署衙。
因为有不少被镣铐缉拿的人,被那些满脸煞气的军卒拖入了鹰狼卫的署衙之中。
甚至在晚上夜深人静之时鹰狼卫周围居住的百姓,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哀嚎的声音。
不过也只是仅此而已,并没有让百姓太过于恐惧惊慌,因为北城好像都被归属于鹰狼卫的辖区。
在市井之中,巡逻的除了那些普通的军卒外,还多了一些腰挎环首刀的鹰狼卫,使得北城连小偷小摸都几乎绝迹了。
这些穿着玄衣的,腰挎环首刀的鹰狼卫眼尖手快,比一般的黄巾军军卒显然要强上些许。
“军情急报!”
急促的马蹄声在街道之中响起,呼喊声陡然从不远处传来。
长子城中的百姓已经习惯了这些来来往往的黄巾军信使和斥候,几乎没有人在道路的最中央停留,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军情急报。”
背负着令旗的黄巾军信使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鹰狼卫署衙的门前,将手中的印信展示给守门的军卒。
“军情递交鹰卫,鹰卫镇抚司在北面庭院。”
查验无误,守门的军卒又解下了信使腰间的环首刀,确认并没有携带兵刃,便让开了身后的道路。
“多谢两位同道。”
黄巾军的信使抱拳道了一声谢后,便急匆匆的走入了鹰狼卫的署衙之中。
……
“郭泰……”
许安翻看着手中的印信,口中念叨着郭泰的名字,略显疑惑的自言自语道:“不是要到中平五年,才会在白波谷起事吗?”
刘辟跪坐在许安右侧的草席上,恭敬的等待着许安下令。
本来军情急报是可以直接送到许安的府衙之中的,但信使入城时,许安并没有在长子城的府衙中,而是在城南的军营之中,检阅军队,所以信使将军情交给新设立的鹰狼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