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奴而战,一路征伐。
一个半月前……
“冉哥,那邱言真是科举状元?”在劈柴的间隙,石劲与冉炼交谈着。
这支由各部奴隶组成的队伍,被邱言建起众多纪律和军规,轮流劈柴做饭,正是其之一,便是火长、伍长也不能免除,冉炼与石劲正是在此劈柴,准备柴薪。
二人身边,还有不少人忙碌着。
冉炼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是听其他人说的,我之前都是在哨所驻守,本就消息不通,后来随军向北,一番厮杀后就被人给抓了,根本没来及回到土,哪能知道这些?不过,说他是状元的人不少,应该不是假的。”
“难道是武状元?”石劲又说了一句,注意到冉炼的意外之色,立刻猜出了缘由,“冉哥,我虽是在草原长大,可毕竟流着原血脉,阿姆在我小时候,说过不少原的事,这武状元正是其之一。”
“原来如此,”冉炼点了点头,“不过,你何故会有这种想法?”在问话的同时,冉炼敏锐的注意到,面前的这位患难之交,对原的态度,有了细微变化。
石劲本也是奴隶,与冉炼相识于奴隶营,是以冉炼对其颇为了解,知道这胡汉混血虽留着一半原血统,但平时很厌恶,很少提及他的那位母亲,未料今日却主动言及。
在冉炼思索的时候,石劲则道:“我从前听说原人都是孱弱、胆小。但自从见了你后才有改观,如今见了这邱言。才知那有关原官儿的说法,也有不实之处。
“哦?此话怎讲?”冉炼笑着反问一句。
石劲便道:“都说原的官老爷**透顶,时常为恶,都是大腹便便的肥猪,一无是处,但这个邱言也是朝廷的官儿,却是体格强健、武艺高强,冲锋时当先而行。气势如虹,更是用兵如神,被攻破的部族,往往难伤我等一人,征伐半月有余,竟不见伤者,这在我的部族里。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将是兵胆,有道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反之,若将帅勇猛,纵是群羊,也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冉炼回了一句。他自是知道,这里面的道理没有这么简单,涉及到对战局、时机的把握,更有布局和战术方面的考量,甚至先打哪个部族。再计算其他部族的动向,也是战略环节之一。
不过石劲未曾受过军事教育。打仗杀敌是把好手,可说起这些来,就会摸不着头脑了,又何必提起?
果然,这个无疑是石劲最能接受的说法,他点了点头,然后扬起手臂,猛地落下!
啪!
柴刀一压,将一块木材劈开,切面平滑!
“这铁具真是方便,日后我若能开创一个部族,定也要学着冶铸。”话落,他将柴刀小心的收好,将劈砍好的柴薪用粗糙的篓装起来,背着回去。
冉炼也是一般动作,却没有出言提醒。
实际上,铁具好用,是谁都知道的事,可在原王朝的有意封锁下,不要说冶铁技术,就算是一般意义上的铁具,都很少能入草原,很多都被列为违禁品。
眼下,邱言能提供少量铁具,冉炼也很好奇,在思考来历与冶炼来源,不过如今连日征伐,也只有在这样的闲暇,他才有心思思考,换成其他时间,多数是绷紧心神,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所以没过多久就抛之脑后了。
随后,两人走进一片营地,营帐连绵,人来人往,但却井然有序。
逃出来的奴隶,随邱言成军,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攻破诸多部族,将其奴隶解放,在邱言的引导下,又有奴隶军成员现身说法里,愿意加入队伍的人越来越多,这支队伍迅速壮大、扩大,如今已过千人。
待到夜幕降临,有敌来袭,这支军队却在邱言的调度下不慌不忙的应对。
时间流逝……
一个月前……
又是劈柴之时,还是石劲与冉炼两人,比起半个月前,石劲的精气神有了不少变化。
“真让人想不到,面对那种局势,我们不仅能胜,而且还未伤一人!冉哥,你见到修撰孤身单骑突破到那七部联军大纛时,那几名俟斤的表情了么?当真令人神往啊,修撰真乃勇士!”
俟斤,乃部族之主的称呼,多为可汗、单于册封。
石劲讲述的,是几日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