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儿一走进刑室,就感到一股森森的凉意从脚底慢慢升起,让她感到极度不安和恐惧。
以往的日子,刑室虽然也让她害怕,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她毛骨悚然,战战兢兢。
隐谷六魔授艺的地方各有不同。大魔剑啸一般是在户外的草地上,二魔盗帅一般是在饭厅里,三魔药刹一般是在药房里,四魔琴扬一般是在他自己的房间,五魔采香一般也是在他自己的房间。这些地方并不可怕。
唯有六魔摧心授艺的地方最为可怖。每次都在阴森恐怖的刑室。明媚的阳光照不进去,新鲜的空气吹不进去,只有各式各样的刑具在她面前发着残忍的冷光。
“七师弟,木偶已经扔了。你说我们今天用银针扎谁好呢?”摧心翘着二郎腿坐在刑室中央的竹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根长长的银针,语气冰凉,毫无温度。
“木偶扔了,再做一个好了。”朱颜儿悄悄观察着他的神色,说道:“要不,我来做。我保证明天就能做好。”
“嗤”摧心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不用了。为兄已经从谷外抓了一个人回来。”
他成功地在朱颜儿眼里发现一缕惊怕,笑得更得意了:“我们今天就在这个抓来的人身上扎一万个血洞吧。”
“六师兄,这样做不好吧。万一被扎的人又哭又叫,岂不是影响到其他师兄弟的正常生活了?”朱颜儿诚恳劝道:“我们还是如从前一样,扎木偶吧。木偶多好,不管怎么扎它,它都不哭不闹,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七师弟啊,”摧心一拍她的肩膀,说道:“难道你忘记为兄最大的喜好了不成?”
什么喜好?朱颜儿眨眨水润美目,脑子开始运作,回想和摧心初次见面的场景。说起来,每次和摧心在一起,她都感到浑身冰凉,心里恐惧。导致她一直不敢回想和他有关的记忆。
“为兄最喜欢听惨叫声。叫得越惨,为兄越高兴。你下次不可再忘了!”摧心重重地拍了她一下,然后从墙角拖出一个麻袋来。
麻袋被解开后,从里面爬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只见她一身粗布衣衫,未施脂粉,眉清目秀,样子乖巧。
咦?怎么摧心也学采香一样,从外面采花回来了?朱颜儿正在思忖,就见摧心一脚踩在那名少女背上,冷冷地对朱颜儿说道:“你来扎她吧。第一天,只要扎一百针就可以了。我们有一个月时间,可以慢慢玩。”
“饶命!饶命!二位大侠,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也没做过坏事,求你们放我回家吧!”少女趴在地上,抬起头来,流着眼泪向他们求饶。
看到她的模样,朱颜儿不由想起自己初到隐谷时,被隐谷的魔头们折磨来折磨去,求救无门的情景,心里涌起同病相怜的感觉,对摧心说道:“六师兄,你看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多么可怜。你就放她回家吧。”
“放她回家?那我折磨谁去?”摧心不高兴地反问道。
“六师兄,你就那么想折磨人吗?你做点别的事不好吗?”朱颜儿揉了揉紧皱的眉心。
“废话!不折磨人,能对得起的我的名字吗?”摧心对她一瞪毒蛇眼:“你快来扎人。不来扎的话,为兄就亲自动手了。”
“救命啊!救命啊!少侠救救我!”少女见朱颜儿比摧心善良,便眼巴巴地望着她,不住向她呼救。
“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还有没有廉耻?你怎么不抓个男人回来,欺负男人?”朱颜儿平生最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一着急便开始口不择言。
“男人惨叫起来,鬼哭狼嚎似的,一点也不好听。女人惨叫起来,啧啧”说到这里,摧心突然一挥银针,扎了脚下的女子一下,那女子发出一声尖细的惨叫。摧心眯起眼睛,嘴角微微扯起一个向上的弧度,继续说道:“听着,真的好让人兴奋。”
“摧心,你这个死变态!你这个虐待狂!”朱颜儿跳起来,去抢摧心手上的银针。
摧心飞快地和她过了两三招,然后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银针指向她的脖颈,冷冷说道:“莫非小师弟也想让为兄扎几针?”
朱颜儿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别乱来。如果,如果你敢扎我,大,大师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嗤”摧心发出一声嘲笑,说道:“是啊,你现在有了大师兄这个靠山,就敢违抗六师兄的命令了。六师兄真的很不开心。你说,我该怎么对你才好?”说到这里,他把手里的银针横放在她的脖子上,滑过来滑过去。刺骨的寒意笼罩在她身上,她浑身僵直,不能动弹。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在这个女子身上狠狠扎一百针。我要见到有热乎乎的鲜血流出来。我要听到她痛苦的惨叫声。”摧心刚说到这里,他脚下的少女开始呼救起来:“少侠救命啊,救命啊!”
摧心眉头一皱,一挥手,又扎了她一下。“啊!”少女又发出一声尖细的惨叫。
听到少女的惨叫声,摧心像吸食了**剂似的,眼神陡然变亮了一分。
“第二个选择是什么?”朱颜儿浑身僵直,语气也僵直地问道。
“第二个选择是”摧心侧头打量了她一眼,语调残酷地说道:“你让为兄揍一顿。”
嘎?摧心想揍她一顿?“可是,如果大师兄知道了”没等朱颜儿说完,摧心突然恶狠狠地打断她:“别跟我提大师兄!我会揍得很巧妙的。如果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