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军抵近护城河壕沟之时，朱琳泽下令停止炮击。</p>
近距离红夷炮想要杀伤敌军必须要降低俯角，从护城河壕沟到城墙上的距离太近，已经超出了红夷炮的极限俯角。</p>
要想继续炮击清军只能依靠人力压低红夷炮的俯角，这么做太过危险，而且士卒们也将暴露在清军弓箭手射界内。</p>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保护用银子以及实战经验苦心培养出来的老练炮手。朱琳泽下令让炮手退下，接下来就是步兵和清军之间的教练。</p>
是清军引以为傲的弓箭手强？还是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闽王军火铳手强？答案很快就将揭晓。</p>
这是游牧渔猎起家的满洲人与以农耕为生两千年的汉人之间的较量。</p>
也是成熟的冷兵器和新兴火器之间的对决。</p>
“还请闽王入城楼以避清军箭矢！”</p>
见清军着轻甲的弓箭手正在盾车后蠢蠢欲动，李定国知道清军再往前推进一些后就要向他们抛射箭矢。</p>
清军的弓箭手素来以精准毒辣著称，李定国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副狰狞的铁面具，给朱琳泽戴上，请求朱琳泽进城楼躲避清军箭矢。</p>
“这里有属下！属下定能击退清军！闽王若是负伤遭遇不测，对我军士气将是极为沉重的打击，属下恳请闽王进城楼避建奴飞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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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单膝点地，身后的几个军官也纷纷单膝点地，恳求道。</p>
“请闽王入城楼暂避建奴飞矢！”</p>
“你们倒是嫌本王累赘了。”</p>
朱琳泽戴上狰狞的铁面具，他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话这些将卒无法安心杀敌，也不推辞，朝城墙上的闽王军官兵们深深一揖，在亲卫们的簇拥下进入城楼。</p>
他是藩王而非将军，他能亲临前线已经是对将士们最大的鼓舞。</p>
进入城楼之后，亲卫们急忙找来木板挡在镂窗上，以免清军弓箭手抛射来的流矢飞进城楼。</p>
朱琳泽进入城楼后，城墙上的最高指挥官是李定国，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城楼，李定国这才宽心。</p>
清军的弓箭手从盾车后闪出，率先向城墙上抛射箭矢。</p>
霎时间，箭如雨下，如飞蝗般的箭矢射向飞向衡水城城墙。</p>
面对扑面而来的数百根密集箭雨，李定国面不改色，只是贴着墙垛，不时小心翼翼地将头伸向垛口处，观察清军的距离。</p>
清军弓箭手眼睛毒辣，见有人往垛口处探头，立时数支羽箭径直朝垛口处射去。</p>
李定国眼疾手快，急忙将头缩了回来。一阵凉风从李定国耳畔掠过，只见几支羽箭穿过垛口，直直地钉在城楼的木梁上。</p>
望着深深钉在木梁上的羽箭，李定国心有余悸：鞑子的弓箭手真准。</p>
城墙上的闽王军火铳手们面对清军的弓箭手压制迟迟不反击，仍旧蜷缩在城墙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