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汉前面带路,一脸乐不可支,指引着我俩往他家而去。
刘一手阴沉着脸嘀咕道:“算个什么东西,见钱眼开的市侩小人。”看样子还在为刚才被噎的吱吱呀呀说不出话而生气。
见他这样,我苦笑着低声道:“算了,不然也不可能白吃白住,谁叫你把话说的半明不白的,活该你自作自受,想住你就说住不就完了,非要按个考古队,基地乱七八糟的。你就庆幸去吧,这是人家不知道有个基地组织,要是知道了,非把你当余孽绑了不可。”说完我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前面老汉不明所以,以为我在笑他,回过头尴尬的笑道:“年轻人,不瞒你说,大爷都十多年没进过城没买过新衣服了。可你别看大爷穿的寒碜,大爷在这马营子也是有头有脸说一不二的主,住我那准保没人敢找你们麻烦,这点你就放心吧。”老汉误以为我在笑话他的穿着,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道。
老汉说他有头有脸我坚信不疑,要是这么几户人家这么大岁数再不混出个头脸来才是天大的笑话。我正需要找一个这样的人来了解情况,管他是不是在吹嘘,年岁摆在那呢,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似乎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庄稼人。不过话说话来,外人似乎也不会吃饱撑的跑这鬼地方繁衍后代。
于是我安抚老汉道:“大爷您误会了,我不是在笑您。”
兴许是之前那番话做了自我心理暗示,老汉不以为然道:“笑我也没关系,农村不比你们城里,在农村,穿啥都穿不出好来,就是给我一件龙袍,我也穿不出皇帝老子的架势来。”
老汉说完干笑两声,我和刘一手亦也是陪着干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幸好老汉有意回避话题,不想在我们两个面前丢了颜面,继而又道:“刚才看你们从徐家出来,看见徐家那老太婆了吗?”
“看见了。”我脱口而出道,同时心里嘀咕着原来那户人家也姓徐,会不会和徐半仙有关联。
听我说完,老汉回头神秘兮兮道:“没吓到你们吧?以后没事不要往那边转悠,也不知道你们信不信,那老太婆很邪。”见我俩瞪着眼睛像听鬼怪故事一样,老汉精神头立马提高一截,继续道:“说起来那老太太也够可怜的,年轻时候就死了老伴,自己拉扯一根独苗,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了,哪成想却养了个败类,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没事就神神叨叨给这个算命那个测字的。后来嚷着要去城里见见世面,收拾好东西也不顾老娘劝阻,一个人就走了。一走就差不多三十年,估计是早死外头了。这种人死也就死了,就可怜了徐老太婆,一个人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熬了这么多年,想着盼着儿子能回来,结果眼睛哭瞎了头发熬白了儿子也没回来。”老汉说完摇头叹息。
确实是个可怜的老太太,可这跟邪门有什么关系我真的想不出来,所以我肯定还有事情,于是道:“那这么多年老太太是怎么过来的?她一个瞎子怎么生活啊?”
在我追问下老汉把知道的讲了出来。
徐老太太失去儿子后虽然难过但总要生活下去,不为别的,单为还能见儿子一眼也不能就此死去。经邻居劝慰她虽难过但总算振作过来,每天还像往常一样继续着一个农民该有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很有规律。渐渐的她的事情也就被村民淡忘,以为她已经从失去儿子的阴影当中走了出来。不想一天老太太找来很多村民,求大家帮忙在院子里挖了一口井,这边大家兴高采烈把井刚挖好,那边老太太就一声惨呼昏死在地上,这可吓坏了帮忙的村民,大家赶紧七手八脚把她抬到屋中,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后心,折腾半天才算把她救醒过来。可是再一看,把大伙吓的倒吸一口凉气,她的眼睛已经瞎了,原本黑眼珠全部被白眼仁取代,看上去像是索命的恶鬼一样。见此情形,村民们也没了继续逗留下去的意思,更加忘了帮忙找个大夫来给看看的事,一个个胆战心惊的散去。从那时起村民们就发现,老太太再没走出过院子半步,最多在院子里转上一圈就回到屋里,而她家的所有东西跟她瞎之前一模一样,再没变过。而最离奇的是,被她找来帮忙挖井和围观的村民全部在半年内离奇死亡,一共死了四十九人。突然死去这么多人,弄得人心惶惶,有点财力的都搬离了这是非之地,唯恐避之不及。也是从那时起,村子才变得如此萧条,以前马营子要比现在人口密度大上许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