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机械地摇摇头，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少女的脸庞。
少女细如蚊吟地轻声道：“傻瓜……”
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碎布，满怀柔情地轻轻地抚摸着那道伤口。默不作声地帮他缠绕起来，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等将少年的手完全缠住，少女才缓缓抬起头，正好撞在少年直愣愣的双眼。她心感奇怪，顺着少年的目光向下望去。只见刚才因坐起身子而滑落的长袍覆着自己的下身，而上身则毫无遮掩地裸露着。
“啊！你……”少女害羞地嗔叫到，忙拎起滑落的长袍，挡住上身，侧过脸去。
少年被她一叫，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算不上龌龊的眼光在少*优美的**上盯了许久，一下子羞恨交加，语无伦次道：“对……对不起……我刚才……我不是……”
这也不能怪他，在这气血方刚的年纪。从来没有越过思想的底线，此刻一来便是少女诱惑的**，当让会无法把持地多看几眼。
少女并没有责怪少年，相反的，心中莫名泛起一丝丝异样的感觉，脸颊如火烧般滚烫。不听话的心砰然乱跳，那层包裹着的男女情爱的薄膜已被无声无息地掀开，迎着那寒着身子却暖着心房的冬风。
此刻的空气是那么清新，那么让人心旷神怡。就像陈酿百年的女儿红，醇香迷醉。潺潺细腻的流水，像是孩童天真的嬉戏声，悄悄暗笑着尴尬的人，尴尬的物。
思绪杂乱地结绕在少年的脑海之中，他绞尽脑汁地想要寻找一个能打破尴尬气氛的话题，可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到。饶是聪明绝伦的他，此刻也不觉有些文尽词穷了。
他皱紧眉头，跟下定决心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那个……呃……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扭过头，没有搭理他。
这下他更慌了，狠狠地暗骂自己道：“柳沉渊啊，柳沉渊！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呢？你真是……”可是骂着骂着，却发现骂不下去了。
自己也没做什么特别过火的事情，可心里就是不好受，就是自责，就是歉疚。
再加上女孩现在似乎生气了，让他更是羞恼万分。他怕女孩真的就这样不理自己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干嘛这么在意呢？和女孩从相逢到现在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连女孩叫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他越想越犯糊涂，搞不清自己到底哪条神经搭错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试探地问道：“你……生我的气了吗？”
少女还是没有回答，他那颗焦急欲焚的心都快要着起火来了，困难地解释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其实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我……其实……我也不是……你……真的很抱歉……如果你真的不想理我，那也没太大关系……不对，我是说……”
在他自己也心虚，也犯嘀咕的回答中，似乎一切都变得更糟。
却在他正自懊恼的时候，少女却仰面倒下。
少年大惊，忙上前搂住，少女也就正好倒在他的怀里。
“你怎么了？！”少年惊慌道，召起术灵，正欲输入她的体内。
却听少女呢喃了一句，舒服地转个身，蜷缩着，将头埋进少年的怀里。如粉桃般微红水嫩的脸上，带着一丝甜美的笑。
少年一愣，随后长舒了一口气，浅浅地一笑。
敢情少女因为太累，竟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挪挪身子，靠在船厢板上。然后，将长袍裹紧少女的身体，温柔地搂着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手臂。
少女恬静姣美的脸颊，身上醇醇的香味，怀中那真实又似梦幻的感觉。一切既似来得太快，又恨相见太晚。
他呆呆地凝视着那沉鱼落雁，刻骨难忘的面容。心里从来没有这般宁静。宁静中，泛着波澜，荡着涟漪。
夜，深沉，却已不再寂寞。稀疏的星，朦胧的月，将美丽散尽在那片不再阴森的海，那叶不再孤独的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