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有心思说这个,我担心的是怎么应付眼下的局势,再不想办法,你我就等着被人追杀好了。”
被朱二这么一说,朱大倒是脸色一变,正色道:“不错,你方才杀的这人,我中午在驻马坪与洛帮混战时见过,听他们的人称他为少帮主,这么说我们真是惹出了大祸。”
“那该如何是好,看来我也要和你一起亡命了,我可不想被一帮仇人时刻惦记。”朱二苦笑道。
“不如我们在墙壁是用血字写上天成军彭雪臣在此除奸惩恶好不好,嫁祸江东。反正他到处被官府通辑,虱子多了不怕咬。再说,彭雪臣在江湖上名声远扬,我看一个小小的洛帮未必敢找上门去报仇。”朱大忽然一拍脑袋激动道,对自已的主意颇为心动不已。
不料朱二的话如同冷水泼过来:“我不识字,那麻烦老大你亲自写上去吧。哦,对了,我忘了你也是不识字的,还是麻烦你老人家画上去吧,让他们自个猜去。”原来朱大自小没学过书,大字不识,有时需要给朱二等人留言,就用画画的方式,让朱二他们连矇带猜地去理解。
朱大不由脸红,小声地kang议道:“这不就说说而已么,真是的,故意揭人短处,太不厚道了。”
此时赵寡妇母女已从里屋走了出来,重新换了一套衣服。虽说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神色已比方才恢复许多。赵寡妇上前对二人答谢道:“刚才多谢两位小哥出手相助,如若不然,我们母女俩的清白就毁在这恶人手上了。只是这么一来,两位小哥恐怕难以在太平镇上立足了。”
朱大赶忙还礼道:“说甚话呢,平时里还不是常劳烦赵嫂为我兄弟俩煮面。”朱大涎脸笑道:“我们可还是欠着赵嫂不少面钱没还呢,这下扯平了。再说,清江帮败了,我们本来也正准备离开此地,只是连累了赵嫂你们。”
赵小莲瞪着朱二笑嘻嘻道:“朱二哥哥,想不到你本事好大,两个恶人都打不过你。”赵小莲终究是小孩子,才不过一会便又恢复了平素活泼的心性。
朱二揉着被宋哲掐得还隐隐发疼的脖颈,看着赵寡妇母女心有余悸地埋怨道:“刚才差点被你们害死了,看情形不对也不快点过来帮忙。”
赵小莲小嘴撅得老高:“还说,刚才都快把我们给吓死了,谁还知道动?不晕过去就不错了。”
朱大赶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别说这些废话,发生这么大的事,只怕待会洛帮的人会找来,此地不宜久留,不知赵嫂有何打算。”
赵寡妇心忖片刻,对朱大二人道:“我在金陵有家亲戚可以投靠,只是这世道不太平,我想两位小哥如无地方可去,不如陪我们母女俩一同前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甚好,反正我兄弟俩无牵无挂,四海为家。”朱大大喜道。朱二见他如此兴奋,不由在心中暗暗鄙视他:想必这贱人想到了远在金陵的青青小姐了吧。
赵寡妇含笑道:“既然决定了,两位就先进里屋冲洗干净,换套装束,不然你们这付模样可出去见不得人。”
朱大、朱二这才省起自已还一个身着湿衣,一个则满头满身都是血迹。不由嫩脸微红,致谢后便急忙进屋一看,只见有两套衣服整齐地摆放在那儿,还有一桶清水放在地上,可见赵寡妇心细如发,心生感激,忙脱掉身上的脏衣服将身子冲洗干净,换上装束。虽说衣服偏大,但也能凑合着用。
赵寡妇的面馆本是租赁他人的,离开倒也不甚可惜。四人收拾好行李便欲离开。朱二心中忽然忖起与赵大厨毕竟师徒一场,想去告别,便叫三人先行一步,大家约好在清江码头会合,然后乘船而下。分手后,朱二便匆匆赶到天香楼与赵大厨见上最后一面,虽未明言离去,但赵大厨却似乎看出什么端倪,竟将自身心爱的随身多年的小刀送给朱二。
朱二赶到码头后,竟不见朱大与赵寡妇母女,正心生疑惑,码头上一位相识的船夫道:“朱二,你可是找朱大和赵寡妇母女?”朱二忙点头道:“正是,不知王大哥,你看见他们了么?”那船夫道:“方才朱大与赵寡妇母女在此待了片刻,象在等什么人。后来镇里气势汹汹追出一伙人,朱大他们见状就立即乘船走了,后面那伙人也好生奇怪,竟叫嚷着替甚么少帮主报仇也乘船追去了。”
朱二大惊,正欲搭船赶去,这才省起自已身上分文未带,全部银两都在朱大和赵寡妇那里。他看着川流不息地江水,不由苦笑,莫非自已真要迈开两腿,去追赶那顺水而下的小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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