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此人该不会就是皇上本尊吧?
齐誉竭力地掩饰着心里的怦怦然,佯装无事道:“啧啧,阁下丰姿潇洒,气宇轩昂,飘飘之中满溢出尘之表,绝非常人可及!”
一顿,他又感慨道:“在这天下之间,能有如此仪表者,除了阁下外,似乎也只有咱们的圣明天子了!”
嗯?
殊不知,现在的皇帝也愕在了那里:眼前这流里流气的恶痞子,真是朕的齐爱卿吗?
听这声音……不就是嘛!
哎呀呀,我的爱卿呀,你咋混成这样了?
上次见时还人模狗样的,怎么这次,就沦落到了衣不蔽体的地步了?
不过下一秒,皇帝就立即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瞧,他那杯子里的茶,似乎比朕的还要高档几分,这哪是混得不如意的样子?这时态,分明就是疏懒成性地趋势嘛!
在弄清楚了缘由后,皇帝不禁脸色一黑,气汹汹道:“齐誉,你再睁眼看看,朕到底是谁?”
咳,吐!
你都已经自称为‘朕’了,还用得着我再去辨认吗?
虽然说,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表面上,还得装模作样一番。
齐誉摘下了墨镜,貌似很夸张般地震惊道:“适才,我忽感有一袭浩瀚的罡气扑来,令我几乎窒息,几近高山仰止!却没曾想,居然是我朝的圣天子驾到了!微臣齐誉,拜见陛下!”
一旁在听的吴晚荣闻言,不禁感到一阵膈应。
世人都说,自己善于谄媚,然今日一见,怎么
觉得齐誉才是此道高手?
看来,自己还得继续努力呀!
俗话说,扬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也同样适用在皇帝身上。
本来,他还酝酿了一大通的申饬之辞,想要好好地修理一下齐誉。但是,自打享用了这番舒坦的龙屁之后,心中的怒火却是幽幽变熄了。
“陛下,您快快请坐!”
“嗯……此地不是朝堂,卿等不用客套。”
“……”
齐誉在把敞怀的短衫扣上纽扣后,边倒茶边道:“南疆多炎热,而陛下又是乘夏日而来,真是有些辛苦了!”
话音一转,他又道:“不知在陛下南巡后,朝中的政事该由谁处置?”
说罢了,他还不忘狠瞪了一眼吴晚荣。
莫不是这厮私下怂恿,促成了此事?要不然,天子怎么可能会冒然来琼呢?
皇帝却是无谓地摆了摆手,呵呵笑道:“朝中之事自有内阁重臣们处理,朕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齐誉陪笑一声,进一步问道:“那陛下来琼,不知所为何事?是为视察呢,还是另有其他?”
啥?想试探朕?
也无妨,朕就明言告诉于你吧!
“世有传言说,琼州省繁荣如斯,富甲天下,在我大奉内可谓是万翠独红!因此,朕就禁不住好奇了,故而前来一观。”
“南洋化外,蛮夷之都,虽有寸建,但绝不足以言富甲。陛下之所闻,有被夸大的成份。”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齐誉的心里非常明白。
皇帝此来,肯定是想摸一摸琼州的真正底细。
面对这种级别的深入考察,瞒是肯定瞒不住的,只有敞开以待一条路可行。
想到此处,齐誉便畅然道:“陛下可先稍息,待养足了精气神后再行视察不迟。今天晚上,微臣略备薄酒,为陛下的驾临接风洗尘。”
听闻此言,皇帝摸了摸淡出鸟来的嘴巴道:“也不瞒你说,这海上的日夜漂流,也确实亏了朕的口腹之欲。既如此,那不如就依了齐爱卿吧。不过,朕有一条约束,此次乃是微服私访,绝不能公布于众。”
齐誉忙道:“陛下请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