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于时氏酒肆某雅间内，齐誉和黄飞两人对面而坐。</p>
开席！</p>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待相聚的气氛浓上来之后，二人才开始了久违的畅聊。</p>
黄飞心情大好，嘴里海吹不断，不过，他也如实地介绍了安南国的当下实况。</p>
出乎齐誉意料的是，该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贫瘠，只不过有些原生态罢了。</p>
这话怎么说呢？</p>
据黄飞介绍，安南国的农业生存生产相对稳定，寻常百姓家里也稍有囤粮，并没有差到食不果腹的程度，论实力，和发展之前的琼州颇有相似之处。</p>
但是，这个国家的商业却是非常凋敝，在除了必需的粮食以及粗麻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商品的流通。</p>
简而言之，现在的安南国非常原始，非常落后，但并不是那种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的瘪三。相反，他们的贵族阶层还非常富裕，日常穿着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苏州织造，而这些人，也都是万金油的主要消费群体。</p>
说起这油来，黄飞就禁不住乐了。</p>
据他言，在安南国，‘爱老虎油’这四个字已经成了一句流行的口头禅，暗含着彰显身份之意，也就是以用得起万金油为荣。</p>
此外，该国也因此油滋生出了一大批二道贩子，他们把此物转手卖去毗邻的寮国，以赚取中间差价。</p>
呵呵，难怪万金油的销量如此迅猛，原来是因为有这么多人帮忙去推。</p>
免费业务员？</p>
嘿嘿，差不多吧。</p>
说完了这些之后，黄飞忽然笑着问道：“齐大人，你猜猜看，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滞留在安南的？”</p>
切！</p>
这还用猜，用脚指头都能想出答案。</p>
齐誉几乎不假思索道：“定是你沉迷于那里的勾栏之所，久而久之，便流连忘返了。”</p>
闻此言，黄飞的笑容顿时龟裂。</p>
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尴尬，一笑说道：“粉头迷人只是原因之一，此外还有其二。”</p>
“其二？什么其二？”齐誉一怔，好奇问道。</p>
“你却不知，我在安南除了做拉人的皮.条客之外，还曾数次地潜入到安南国王的王宫之中，嘿嘿，在我坚持不懈地刺探之下，终于被我得悉到了一个重大情报。”黄飞在喝了一大碗鹿鞭酒后，脸泛得意地说道。</p>
啥？去王宫搞刺探？</p>
你就吹吧，反正母牛不在。</p>
齐誉哈哈大笑，道：“王宫是何等的戒</p>
备森严，哪是能随便进出的呢？”</p>
见他不信，黄飞只得解释道：“齐大人有所不知，安南虽然名义上是个国家，但实际上却和咱们大奉国的一个省府的实力旗鼓相当，就他们的王宫，最多也就堪比巡抚官宅。以我的手段在那里进出，和逛青楼一样简单。”</p>
也是，内卫最擅长的就是刺探官家。</p>
而且经验丰富。</p>
齐誉呵呵一笑，给他倒满酒道：“黄兄在日理万鸡的同时，还不忘家国大事，真是令人好生钦佩！”赞完了这句后，他才正色道：“且说说看，你都探到了什么？”</p>
黄飞左右看了看，后神神秘秘地说：“你知道吗，安南国的国王已向佛朗机国的军火商下去了采买火炮的大订单，其目的就是欲打造南湾水师。”</p>
关于安南采买火器的传言已经由来已久了，犹记得在去年时就曾小范围地流传过，只是当时无法进行考证，所以才没予采信。</p>
如今黄飞从那君王的亲口中探出，那就实锤了。</p>
不过，这也带出了一个令人引发思考的问题：安南打造水师意欲何为？换句话说，他们目前的假想敌又会是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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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