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很佩服娘子柳荃,连赞她心思缜密计划周全,是个持家有道的好妻子。
这是他通过事实印证后得出的结论。
是这样的。
最近一段时间,家里家外一连串的交际宴席,各种各样的礼尚往来,足足花费了整整一百两银子,而柳荃却是精打细算,算得数字正着,相当准确。
这一点确实令人佩服。
而事实上,不仅省了钱,还办得非常风光,非常体面。
尤其是今天所摆的诰命夫人宴,更让端坐于主座的周氏出尽了风头。
就命妇的称谓上来说,诰命夫人基本上算是到顶了,即使齐誉日后升到了一品大员,也不可能再行请封了。
因为,一品的国夫人是皇帝御赐的,并非是官员请封所得。此外还有,只有对国家作出巨大贡献的命妇,才有资格被赐国夫人。
所以,基本上是没有机会达到的。
如果这么看的话,诰命夫人礼就要比较重视了,一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这场盛宴宾朋满座,气氛甚高,办得风风火火,一副岁月向好的样子。
在众宾离去后,齐誉不禁感叹道:“曭朗天宇开,家族跃以喜。真希望这份祥和年复一年,这样无限地过下去。”
如果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小富即安也算不错。
万事不可强求,知足长乐。
不料,周氏却泼了他一把‘冷水’,她有些担忧地说:“我刚才给菩萨烧得第三炷香突然出现了全灭,难道这预示着要有什么不祥发生?”
香全灭?
确实有些不正常。
对于这个诡异的现象,柳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齐誉担心母亲纠结,只得从天气的角度劝她说道:“最近雨雪太过丰富,可能产生了一些潮气,香受潮而灭也是正常现象,不必太过在意。”
周氏想了想,认同了这个说法。
不过,她还是叮嘱儿子说,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打起精神来,要警惕霉运发生。
好吧。
齐誉虽然连连点头,实际却没放在心上。
次日,天晴。
阳光普照的行太仆寺徜徉着悠闲的气息。
寺内一个手的赵明玉和二把手的齐誉面对面而坐,悠闲地品着茗茶,并讨论着朝堂上发生的事。
这段时间内,确实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最惹人注意的要当属兵部尚书张程东,他因受皇帝‘器重’,被派去了北方边疆代天子巡幸长城,监督边防建设的若干事宜。兵部事务全部交由左侍郎代政。
齐誉知道,张程东名义上是被器重,但实际上却是被皇帝给丢弃了。
至于其中原因,估计是和那笔银子有关。
赵明玉笑道:“他这一走,我力谏域外购马的那事又少了一份阻力,真乃社稷幸甚。”
齐誉却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看皇上那样子,似乎有点悬而不决。”
“还不是因为户部尚书太过吝啬,他嘴里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理由,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掏银子出来,否则,皇上早就批红恩准了。”赵明玉略含遗憾地叹道。
“唉……”
前不久,赵大人给皇帝写了一道万字谏言的折子,详细阐述了各种利害,劝今上重视域外胡马。
天子在进行了深思熟虑之后,就派人对杂交出的那些小马驹进行了实际性的测试,经对比发现,胡马的体格明显高于现用的蒙马。
清楚的事实可以粉碎一切错误的认知,那些原本对胡马不屑的人也闭上了自己的嘴。
天子在得知后相当震惊,连赞赵明玉心系社稷,当为官之楷模。
也就是说,皇帝对于胡马还是很认可的,但是,他就是迟迟没有落下朱批,悬而不决。
莫非真是因为缺钱?
有这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