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宇开车离开,江远侧头看向坐在一边喝茶的莫师傅,“莫老,解气了吧?”
莫师傅点点头,目光里却浮现一抹担忧。
“江远,你帮我出这口气我很感激。”
“但是··”
“我听说秦源是个很有手段的人,他从创建秦氏开始,到把秦氏发展成滨海最大的两家珠宝公司之一,一共只用了十年。”
“而且,我几年前还听说过一件事。”
莫老头神色凝重,“听说秦源以前和孙大彪在生意上发生过矛盾,最后是孙大彪跪在地上磕头,秦源才放了他一马。”
“要知道,那时候孙大彪的金富陶瓷厂,就已经是滨海最大的陶瓷厂了。”
江远眉头一皱,“放心吧莫师傅,如果秦源足够聪明的话,应该会立即追回被鲍勃借走的一百万,然后重新整顿秦氏,还没有那个精力来找我麻烦。”
“再说了,他找我麻烦我也不怕!”
莫师傅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本事大,反正··万事小心。”
江远点点头,“我记住了。”
···
李家的山顶别墅里。
滨海市瓷器收藏第一人李慈奇正在与人喝茶。
如果江远在的话,就能够认出和李慈奇喝茶的,正是那位神秘的马三爷。
“老马,还是没有消息吗?”
马三爷面露愁容,“吴老二上次带着假东西,被江远识破了。”
“他说是疤癞抢走了真东西。”
“我把吴老二放了回去,然后派人跟着他,结果发现··”
“吴老二一直都是疤癞的人。”
李慈奇眉头紧缩,“疤癞知道你的秘密了?”
马三爷点点头,眼睛里满是寒光,“一定是我身边的亲信里出了内鬼,我正在查。”
李慈奇想了想道:“你家祖上深得乾隆帝信赖,乾隆帝更是把自己喜爱的猎刀赐给了你家祖上,我一直很好奇,那把刀怎么失踪了?”
马三爷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战乱那会儿穷,我爹只好把传家宝刀给卖了换粮食。”
李慈奇沉思片刻,“有没有可能,是疤癞故意通过吴老二放出的消息,让你知道吴老二有那把刀的刀尖残片,目的就是引你上钩。”
马三爷摇摇头,“疤癞肯定也不知道那把刀其余部分的下落,要钓的鱼也不仅仅只有我。”
“疤癞不足为惧,我真正担心的是,那把刀会不会毁掉了。”
“那上面可是隐藏着我马家自乾隆年间就积攒下来的财富信息。”
李慈奇给马三爷和自己添了茶,缓缓摇头感慨,“你也不缺钱,何必继续找呢。”
“我这辈子想做的事情,就剩下这一件还没完成,”马三爷笑了笑,“要是什么都不做,整天就喝喝茶、养养鸟,那多没意思啊。”
李慈奇点点头,不说话了。
这时候,管家快步走了过来,小声在李慈奇耳边道:
“秦源来了。”
李慈奇眉头微皱,“让他上来吧。”
几分钟后,就见秦源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箱,跟着管家走进了茶室。
他把箱子放在一边,抱拳道:“李老,冒昧打搅了。”
说完,他又对着马三爷抱了抱拳,“在下秦源,见过这位爷。”
要不说秦源有眼力呢。
他一看马三爷的模样和打扮,就知道这不是普通人。
马三爷只是轻轻点头,什么都没说。
“坐吧,”李慈奇淡淡道:“我猜到你会过来。”
“是为了秦氏的事情吧?”
秦源点点头,“李老,这次又要麻烦您了。”
李慈奇摆了摆手,“当年你父亲帮了我大忙,我承诺出手帮你们家三次。”
“你爸用掉了一次机会,几年前你和孙大彪闹矛盾又用掉了一次,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说吧,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秦源把带来的密码箱打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瓷碗。
这瓷碗直径大概十三厘米,高约八厘米,上面绘有杏花盛开、吹风吹绿柳,以及双燕比翼齐飞的珐琅彩图案,所绘景象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更难得的是,侧面还有题诗:玉剪穿花过,霓裳带月归。
并且碗底还有蓝色楷书款《乾隆年制》。
“哟呵,‘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马三爷微微诧异,“这句诗该是乾隆帝御笔所写,这东西难得啊。”
秦源笑着点点头,“先生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这诗是乾隆帝所题。”
马三爷淡淡地摆手,“家里有几幅乾隆帝的亲笔字画,看多了也就认识了。”
秦源愣了愣,又对着马三爷抱了抱拳。
李慈奇却是眉头紧锁,“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源开门见山道:“我秦氏现在迫切需要资金,我想问李老借款百万。”
“另外,我要让一个叫江远的小子长长教训,还请李老同意。”
李慈奇目光一凛,想了想道:“你这件瓷器我收下,再给你一百万,算是我买的。”
“至于你说要教训江远,为什么要经过我同意?”
“而且你已经扣押了那个叫鲍勃的,他的家族应该会归还那一百万,那你为何又要带这件瓷器来?”
秦源缓缓摇头,“我是扣押了那个鲍勃,不过不确定他的家族会不会还钱,就算是还,我秦氏也等不及。”
“我既然重新接手秦氏,自然是要带着秦氏珠宝成为滨海乃至全省第一,一两百万,其实并不算多。”
“至于江远···”秦源顿了顿,继续道:“听说他在古玩一道上造诣不浅,李老是爱才之人,我要教训他,自然应当经过您的同意。”
李慈奇面无表情,“你怕是知道他来拜访过我了吧?”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自己的恩怨,我管不着。”
秦源点点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