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伸手抓住支票,看了眼就揣进了兜里。
“你是自愿买这些瓷器的吧?”
徐雍点头笑了,“江老板你祖上有大人物啊,这些东西都是精品呢。”
江远和江大宝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徐雍满脸疑惑,“江老板,你笑什么?”
江远还没说话,就见旁边有一道手电光射了过来。
陈忠带着今晚负责烧窑的几个青壮快步走过来,呵斥道:“谁在那里说话!”
“陈叔,是我。”
江远笑着开口,“我正谈生意呢。”
“大晚上,在山上谈生意?”陈忠满脸疑惑地靠近,用手电照了照深坑,发现里面居然有好几个人。
他眉头一皱,“江远,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远笑了,“我不是看厂里处理报废瓷器很麻烦嘛,所以就埋在了这里,一两百年后就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嘛,到时候村子里的后人也能利用得上。”
“结果市里聚财典当行的徐老板正好带人出来散步,发现了这些瓷器,说什么都要买下来,我见他态度诚恳,盛情难却,就只能卖给他了。”
陈忠瞬间明白,这肯定是江远设好的圈套。
可几个负责烧窑的青壮却懵了。
“大晚上的,这么多人来山上散步?”
“还是从市里来的?”
“不仅散步,还正好把这里挖出来一个大坑?”
“还正好挖出了江远埋的瓷器?”
“等等,我有点儿懵。”
坑里,徐雍全身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哪里还不明白这真的是江远设下的圈套!
他瞬间红了眼,“江远,你个王八蛋,老子要杀了你!”
江远‘呵呵’一笑,“你不是自愿买的吗?怎么刚才还求着我卖给你,现在又翻脸了?”
“不对!”徐青颤抖着拉了拉徐雍,“爸,这些都是真品的,怎么会是要报废的东西呢?”
“真品?的确是真品,”江远指了指山下的陶瓷厂,“前两天刚出窑的真品。”
“怎么样,我们厂子的工艺可以吧?”
“不信你看看,底足上还有‘江’字标记呢,这是我们打算报废的一批瓷器。”
“没想到啊,徐老板这么大方,肯花八十万买这些要‘报废’的瓷器,我真是为我们陶瓷厂的产品自豪啊。”
江远每说一次‘报废’,徐雍父子的心脏就仿佛被扎了一刀,痛到两人不能呼吸。
“江远,你真狠啊,”徐雍面色死灰,语气无力,“我们设局想坑你一次,还失败了,你用得着这样报复我吗?”
江远面无表情,声音冷漠到了极致,“我有把这些瓷器搬到你店门口让你买吗?”
“如果不是你们跟踪大宝,会发现这个地方吗?”
“如果不是你们动了歪心思,想偷偷把东西挖走,会像现在这样吗?”
“你说我报复你,那好,我就是报复!”
江远的声音越发冷厉,“我问你,你设计害我,就是理所应当是吧?我没有被你坑成功,也是因为你大发慈悲是吧?”
“我应该感恩戴德,把你们供起来,烧香磕头是吧?”
“我但凡对你们有一点报复之心,就该天打雷劈是把吧?”
“怎么了,哑巴了,说话啊!”
江远一脚泥直接踹进了坑里,撒了徐雍和徐青一脸。
“我说你们是咎由自取,你不服吗?”
“徐青到我店里,想用假的东西坑我,被我识破了那是我的本事!”
“然后呢,你们故意准备那一架子的碎瓷片,当我看不出来吗?”
“想让我同情你们,没门儿!”
江远怒吼了一声,声音冰冷无情,“你在聚财典当行设计坑我的时候,我就决定要你付出代价。”
“现在我问你,感受如何?”
徐雍抬头看着满脸冷漠的江远,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徐青想开口骂,却被江远冰冷的眼神吓住,话憋在嗓子眼,怎么都出不来。
陈忠也并不同情徐雍几人,带着人先回去了。
江远冷冷地看了徐雍一眼,也转身带着江大宝走了。
徐雍呆呆地坐在坑底,攥着的手电筒忽闪两下也熄掉了。
黑暗中,徐雍几人的喘息渐渐陈忠,几人挤作一团,身子不断颤抖。
足足半个小时后,几人才筋疲力尽地爬了出来,直接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徐青使劲儿一拳砸在地上,“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杂碎!”
“爸,想想办法,我要他付出代价!”
“爸,你说话啊!”
徐青沉默良久,却只是叹了口气。
“算了吧,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是。”
徐青满脸错愕,“爸,那咱们就认了吗那可是咱家所有的钱!”
“现在不是了,咱们用八十万,买了这些要‘报废’的瓷器,”徐雍满脸自嘲,“或许,一开始我们就不该算计他。”
“他太厉害,太聪明,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