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叫金三儿,你混哪儿的,敢不敢报上名来!”
“报你大爷!!”
“打断他们的狗腿!”
村里人可不管这金三儿是什么人,举起扁担和锄头就要砸,在村里人看来,这群人来捣乱,那就是要断了村里的财路。
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这谁能够忍住?
“大家住手!”
江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家听我一句,就是现在打死这群混蛋也不顶事儿,到头来还违法。”
“村长已经去镇上找警察了,咱们把人看住了就行。”
一听到‘警察’两个字,这群大汉瞬间慌了,他们都有案底,要是再被抓,那情节可就严重了,关个一年半载就算轻的。
因为害怕村民受伤,江远也不敢让大家强行制服这群大汉,好在有村名拿来了渔网。
眼看着一张大网把自己等人罩住,大汉们是有苦难言,事到临头,他们也只能是认了。
···
工地的柱子上,十几个大汉被捆得牢牢实实,旁边就是临时建的窑。
柳树根老爷子辛辛苦苦烧得一窑瓦被砸了稀碎,这会正气鼓鼓地往窑里添柴。
热浪扑在大汉们脸上,烤得他们面皮生疼,不住地求饶。
江远端着茶盅,冷笑道:
“要是没猜错,孙大彪派你们来的吧?”
大汉们不说话,江远也没兴趣多问。
“远娃子,我已经去过派出所了,”村长江有权满头大汗地走过来,“不过派出所有事,要过来也是晚上了。”
江远点点头,走到临时搭建的工棚里,开始商议厂房的事情。
按照江树根的建议,这一溜厂房要分成五个区域,分别用作炼泥、制坯、上釉、烧制、和彩绘。
因为资金有限,初步打算先建造五座窑炉。
江远眉头一皱,古法烧制要耗费大量松柴,成本高,不过烧制出来的品相好,很多种类的瓷器也只能用柴烧。
现代用煤、电、汽烧出来的瓷器,都配不上‘艺术’这两个字。
是要用煤烧家用瓷器,还是用古法烧制工艺瓷器?
江远自然会选择后者。
这几天江远不是没打听过市里的陶瓷厂,就拿孙大彪的金富陶瓷厂来说,烧的都是家用瓷器,滨海市场也基本被他垄断。
更何况,江远还想走出口的路子,工艺品明显更吃香。
“就走精品路线!”
江有权微微皱眉:
“瓷器不像砖瓦,烧制技术要求高,咱们村没人懂啊。”
江远摆摆手:“我尽快去一趟景德镇,争取请几位专家过来,厂房建造的事情,就辛苦有权叔你们了。”
江有权笑了笑,“远娃子你放心,有大山他们帮忙照看着,累不着我这把老骨头。”
朱大山也满脸严肃地点点头,“放心吧,今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明天我就去路上设卡,让人专门守着。”
江远刚要点头,就听到工棚外有人大喊:
“跑了,人跑了!”
江远赶紧跑出工棚,果然看见十几个黑影正朝着远处跑去。
朱大山刚要带人追,江远就叫住了他:“不用追,咱们扣了他们的货车,也不算亏。”
“拖拉机我开回来了,到时候用来拉山上的高岭土,货车我开到市里用。”
说完,江远又示意朱大山和自己走一趟。
黑暗中,朱大山疑惑道:
“江远,咱们去哪儿?”
江远指了指几百米外一处亮着灯光的房子,声音冰冷无情:
“绳子捆得紧紧的,他们不可能挣脱,肯定是有人放走了他们。”
朱大山看了眼那栋房子,“你说的是江大海?”
江远点点头,“去问问就知道了。”
片刻之后,江远和朱大山走进江大海家的院子。
江大海正哼着小曲,坐在堂屋里喝酒,堂屋门口还摆着一双雨靴,靴子上沾满了泥浆。
江远目光一冷:“江大海,是你放跑了那群闹事的人!”
江大海被吓了一大跳,回头看是江远,瞬间就笑了起来:
“什么闹事的人啊,我不知道,我昨晚喝醉了,睡了一天刚起来。”
“是么?”江远指着雨靴:“靴子上的泥明显就是在工地上沾的,你敢说你刚才没去过?”
江大海脖子一梗,耍起了无赖:“老子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能拿我咋地?”
江远‘呵呵’一声,给了朱大山一个眼神,两人缓缓走进了堂屋。
朱大山直接关上了门,还用门栓拴住。
江大海顿时慌了,“你··你们要干什么!老子可不是吃素的,你们动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江远眼睛一瞪,挥着拳头就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