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知道,林冲之的便宜可不好占。
于是决定不如卖乖,还能借机展示一下公正形象,“如此对林兄不太公平,叫简某怎么好意思呢?”
林冲之却不想和他啰嗦,“那就平局算你输。”
简直连忙反对,“同样还是不公平啊。简某向来反对双重标准,对自己也是讲求公平的哟。”
林冲之不耐烦起来,“那你究竟想咋地?”
简直当然是想拖延时间。
他没料到林冲之会这等迫不及待,确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简直招呼识海诸位,立马儿提升警戒强度,时刻防备林冲之进行精神攻击。
阵哥则抓紧布设阵法。尤其是考虑到,即使被林冲之攻进来,也不能让他窥见识海真面目。阵哥还特意套设了功能强大的幻阵。
简直也需要时间,来制定一套符合上策要求的应对方案。
因此他这会儿,就得施展大白活手段,与林冲之夹杂纠缠,以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简直一下子就扯回到开头,“我必须先问一下,林兄要与简某比试的初衷是什么呢?”
林冲之也不讳言,“我必须出清这口气,才能解开心结。”
简直给出了新的建议,“既然林兄同意赢了以后不处置我,那其实我现在可以认输,或者当众的那种也行,这样也能帮到你吧,咱俩就没必要费事走过场啦。”
林冲之断然予以拒绝,“须得赢得畅快淋漓,而不是靠你同情施舍。若非心结难消,林某才不稀罕赢你一个神魄中期。”
识海里,夜枭给出判断结论,“实话。”
小正转达鉴心提示,“这货认为只有灭掉干爷爷,才会产生畅快淋漓的感觉。”
简直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却依旧发力猛扯,“如果我说认输并非出于同情,而是你的执着彻底征服了我,你信不?”
林冲之闻听此言,差点儿呕了出来,竟被呛得干咳了一声,“你脸皮可是真厚啊。这么恶心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简直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行善积德做好事,越是恶心越向前。”
林冲之哭笑不得,“你不是在夸我,这是在捧自己啊。到底要闹哪样?”
简直终于提出了具体要求,“虽然现场只有咱俩,但我相信还有不少前辈,正盯着这里呢。因此咱们不能表现得太儿戏,你须得对天立誓:若违背先前所做的承诺,将遭受天谴。”
林冲之心说,要不是知道你那个老不正经的师父,还有撮合此事的侯长老,当下指定在偷瞄,我会和你废这么多话?
不过,林冲之的计划重点是攻击简直的识海,因此他不想在这些意义不大的枝节上纠缠。
只要夺舍成功,让简直变成了傀儡,当场向自己认输便万事大吉,又何须担心违背承诺?
林冲之仿佛已经看到,简直站在奈何桥上唉声叹气,显得十分憋屈郁闷。
他甚至还想出了一句安慰话:你也不必喊冤,此认输非彼认输。弄死你才是重点,与你是否愿意认输无关。
林冲之想到此处,便不再犹豫,抬手朝天一指,“我发誓。”
简直见他这般爽快答应了,也只得说,“那就请林兄开始创作吧,简某洗耳恭听。”
林冲之摆了摆手,“林某不喜欺负弱小,向来都是让一招,请简公子先来。”
识海里,夜枭给出判断结论,“此言不实。”
小正转达鉴心提示,“这货打算趁干爷爷分神琢磨诗句之际,一举攻入您的识海,他也就省得再做诗啦。”
简直自然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据理力争,“按会里的规矩,下级挑战上级时,不得先行出手。林兄莫要推辞啦,还是你先来吧。”
林冲之知道他所言在理,也只得改变计划。
当即凝神锁眉,嘴里不时嘟囔着,琢磨起了诗句。
一炷香的工夫后,林冲之喜上眉梢,颇为自得地吟诵起自己的作品:
“大梦谁先觉?
白日我自知。
活该你作死,
输赢已分明。”
简直听完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林冲之不爱听了,“难道只是不错么?简公子怕是根本就没读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