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夜说要明天才能给钱,马大夫也丝毫不恼,只是作恍然大悟状,“哦哦,药钱啊,我说着话都给忘了。明天给也可以啊。”又作和善关心状,“恕我多言啊,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状况了?为什么要明天?有什么难处吗?”
白夜摇头,“没什么难处,我明天跟公司支了工资,就一并给你。”
马大夫又作惊讶状,“要预支工资啊?你上班才几天,那才能支多少工资啊?”又作焦急状,“哎呀,恕我直言,你这不是个办法啊!这点工资用完了,你再准备怎么办?不是个长久之计啊!你爸这种状况是绝不能断药的,不是我吓唬你,他现在八成都是在靠药续命,这药一停,人很快就不成了。”
白夜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一听这话还是心里一窒,这药是绝不能断的。
马大夫又作痛心状,“真是难为你了,可关键你爸他不像那种真正的植物人,没有意识,也没有感觉,如果是那样的话,断药也无所谓了。可你爸他虽然身子不能动,却有痛感,脑子也清晰的很,你说这眼睁睁的,可怜巴巴的,咱们怎么就能忍心让他断药等死呢?”
见白夜愁眉不展,马大夫又作试探状,“不如我给你想个长久之计?让你不用为钱愁,也保证能让你爸天天用药。”
白夜微一思索,随即冷冷答道:“不必操心。”说完转身就走。
马大夫很是尴尬,表情僵在脸上,愣在当场,只好悻悻而回,心里却十分纳闷,这小丫头,怎么不上钩啊?看来还是没逼到尽头啊。
殊不知白夜虽然外表少言寡语,但内心却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她深知好事绝不能凭空而来,必要付出代价。更何况经过了老金,她马上就能推想到马大夫的意图,所以不等马大夫开口就马上封住。
当务之急,还是先预支了工资,再想办法吧。
次日,白夜写好了预支申请,拿进去找朴专务签字。
本职工作做得好,在这些方面也就毫无阻碍。领导大笔一挥,非常痛快地批准了把一个月的工资即刻给白夜,接着又用叽里呱啦的韩国话对一旁的翻译小郑说了一番,白夜在一旁很是疑惑,也很是不安,既然字都签了,应该是同意了啊,为什么还要说这么多话,难道还有别的要求?可看神色并不像是在说预支工资的事啊。
后经小郑一翻译,果然不是这件事,而是朴专务在通知白夜说,准备一下,下午和司机一起去机场接上海来的大客户代表,因为这个代表是主管贸易部的,所以要白夜这个公司的贸易员先代表公司去接机并做好业务方面的沟通。还说这个代表虽然不是大老板,但却是个业内很牛的人物,各个公司都争着和他合作,因为经他手的案子没有不赚大钱的。让白夜务必要好好接待,千万不要怠慢。
白夜答应着出来,拿着单子去财务部预支工资,走到门口听见财务室里的两个大姐正在闲聊得兴致勃勃。
现在进去未免令人扫兴,反正也不急一时,还是先等会再去吧。白夜轻叹口气,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边听她们闲聊边等待。
这份工作比白夜预想中的轻松了很多,原来想象中那种电话声响彼此起伏,热火朝天的工作场面并没有出现。
工作理顺以后,以白夜的能力应对这份工作绰绰有余,毫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