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看准了这一条,才准备在这事儿上落咱们的面子。如果这一次让他们得逞了,以后,他们就肆无忌惮了!朝廷上的那些人也会议论纷纷的。”福康安说道。
“我知道。可如果你跟他们争的话,不说最后能不能嬴。就是了,就能涨面子了?”海兰察反问道。
“这……”福康安闻言一窒。确实。以他的身份。跟一家子老百姓打官司,就算最后嬴了,也是丢了面子,说不定连名声也会毁掉。毕竟,这天下地大多数人都是同性弱者的。而与何家相比,他福康安强得离谱。可不打官司的话,很明显的。何家也不是任谁可以欺负的对象。不说那讨厌地和珅,光是何贵,真要是给他来一个睚眦必报,到时候,难保不会让他难受一阵儿。
“而且,何贵这小子也不算太苛刻。一亩十两,光现在的十几万亩,就是一百多万两,廓尔喀人如果来了,也够咱们先期用的了。”海兰察又道。
“何贵……哼!”福康安忍不住又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
“呵呵,别生气嘛。这何贵再讨厌,也比和珅强多了。别忘了,就连刘罗锅也赞过其人的清廉呢!”海兰察又笑了起来。
“他如果真的清廉,又怎么会跟和珅混到一起?”福康安冷哼道。
“这你问地可就有些难了。反正我是闹不明白!”海兰察笑了笑,突然又说道:“不过,瑶林你如果想出口闷气,也未尝没有办法!”
“哦?有什么办法?”听到海兰察这话,福康安立时就来了精神,急忙问道。
“和珅咱们现在是整不了。可他还有个弟弟……和琳的水师兵马在台湾地时候可是很能打地。可见其人也有些本事。如果廓尔喀人来了,瑶林你就可以向兵部请调,就说手下兵将不够。呵呵,到时候,用和琳要胁,我看和珅就算是挤掉半身的肉,也得把咱们的粮饷给凑齐了!你说是不是?”海兰察一副奸相地笑道。
“好家伙……你居然还有这招?”海兰察说完,福康安也没用多想,脸上立即就放了睛,大笑着埋怨起来:“怎么先前不说出来?害我白白生这么大盘子气?想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先前我不也是没想到吗?这也只是刚刚冒出来的办法……”海兰察笑道。
“哈哈哈,我不管你这些了……这招不错!”福康安再次大笑,“和珅不愿意给我军饷,我就带着他弟弟一起上前线,看他给不给。到时候,等他的军饷到了,我还要上折子给皇上,让皇上褒奖褒奖他。哼哼,他不是说没钱吗?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怎么自圆其说!哈哈哈……”
广东。
送走何进吉之后,何贵也没有再多为这事儿操心,只是跟和琳一起埋头关注意安南地战事,所以并不知道山西大同知府明保,也就是和珅的那个舅舅让人传出谣言,说如果有人敢买何家在南泥湾开出的地,和氏一党就会找谁地麻烦,使得没几个人敢去买地,让福康安大光其火的事情。自然也更不知道福康安跟海兰察也想出了主意要给和珅来一记狠的。
当然,就算他知道了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办法。明保那边虽然手段不咋的,但也是“好意”,福康安那边想办什么事儿,他也阻止不了。
不过总算还好,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可如今孙士毅跟许世亨已经率军打到了安南人在升龙府的最后一道防线富良江,只要突破了这条防线,阮惠就只有退守升龙府。而暹罗大军也已经进入富春地区,那里可是阮惠如今的老巢。所以,和琳也马上就要率领广东水师出发去配合孙士毅,给阮惠来一个前后夹击,与跟陈添保等人来个里外开花,送上一个大大的惊喜了。到时候,就算兵部的调令来了,和琳人在海上或者安南,也调不走。
……
“我现在不担心别的。就只担心孙士毅急躁冒进,不等我来就出手。”临行之前,和琳跟何贵最后一次商议军情,不过,他的神情并没有即将立功的欣喜,反而显得很郑重,“阮惠这一连串的战败我总觉得太蹊跷,他可是沙场宿将,就算败,也不可能败得这么爽快。孙士毅这段时间的回信也显得过于自信,有轻敌之意,万一要是因此而中了计,被阮惠反戈一击,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孙士毅虽然不通军事,但也吃过轻敌的亏,应当会小心一些。而且许世亨也不是笨蛋,在旁边提醒一二应该也能办到。再者,依我看,就算阮惠真的是打得诱敌深入的主意,至少也要等孙士毅打下升龙府之后再说……你也别忘了,暹罗的大军还牵制着他的不少兵马,他没有多少兵力拿得出来。另外,我们还有内应。”何贵说道。
“我也知道这些。可是,凡事总得预防一些意外。尤其是军国大事,如果出了万一,恐怕就难以弥补啊。”和琳说道。
“那你就只有快些了。”何贵笑道:“白清南前些天还派了魏哑巴回来,说他已经劝服了李相清,到时,只要你的大军到达,他们就能裹动陈添保跟麦有金两部一起制造混乱。阮惠的水军到时就算完了,那时候,孙士毅、你,还有暹罗大军再三面夹击,纵是阮惠再有本事,也难逃覆灭之局!”
“如果真平了阮惠,南边的阮岳阮侣两兄弟,还有阮福映又该怎么办?打,还是暂时观望?”和琳问道。
“嘿嘿,能打当然最好。不过,如果我是你,就先不去碰那些法国人!”何贵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