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奇怪,她说不认识,顾夜西就松了口气,理所当然的相信。
顾夜西把蛋黄戳在勺子上,一口吃进去,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等咽下去,他喝了口汤,问的没头没尾,“你是什么人?”
温想没懂,也回答他,“高中党。”
写不完的作业。
她声调很慢,补充了一句,“和你一样。”
一抬眸,一川烟雨,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顾夜西觉得温想的眼睛像一面镜子,能看透尘世虚妄,认辨善恶是非。
他下意识逃避,实事求是,“不一样。”
只是固执的记得,她站在夕阳下,身后是干净的天堂。
不像他,只能在阴诡地狱里,苟延残喘。
谈明就和他说过:顾夜西你这辈子要是能长命百岁,就该整日烧高香。
可他一点也不想长命百岁!
顾夜西抬起头,他的表情严肃,点名带姓,“温想,你和我不一样。”
他说的很认真,满眼的虔诚,仿佛是对某种东西的向往,极度的渴望。
温想看他,看他的眼睛。
她读不懂他。
“你有没有兴趣去演唱会”,温想转移话题,眼睫毛安静耷着,遮住了后面漂亮的眼睛,“徐梦溪认识吗?”
顾夜西摇摇头,“男的?”
他单纯觉得这个名字太女气。
温想点头,“男的,徐梦溪是他后来改的名字。”她嘴角弯起一抹笑,浅浅的,“本名叫徐铁柱。”
顾夜西莫名觉得她嘴角的笑刺眼,耷下眸,两个字的评价,“难听。”
这么难听的名字,人一定也长的不好看。
他主观猜测。
顾夜西觉得冷,把外套穿上,“为什么是我?”
温想云淡风轻,“他多给了一张,我找不到人就浪费了。”
徐梦溪一下子给了三张票,美其言曰:给女儿做人情用的。
所以裴云一张,温想一张,最后还剩下一张。
除了顾夜西,温想暂时想不到其他人。
顾夜西把衣服拉链拉上,拉到一半又往下拉,反复拉上拉下,“给我也是浪费。”
温想把最后一口饭吃掉,缓慢的嚼,咽下去后,“那我给别人。”
她有点坏,像自言自语,“不知道王戈没有没空?”
拉链卡住了,顾夜西把手摊在桌面上,“我没说不去。”
温想眼睫毛抖了抖,眼里融开了一盏春色,似烟雨行舟的江南朦胧。
她把书包拉链拉开,和他说注意点,“票不能皱了。”
不然会被当作废票。
顾夜西两只手手抱在一起,看两张放一起的票特别舒心,改口,“不用给我。”
温想眉头一皱,但没生气。
顾夜西用力把拉链拉上,解释的很快,“到时候一起进去,给我的话我怕弄丢了。”
除了玉佩,其他东西他都是乱丢的。
他站起来,仿佛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以后不要叫王戈,王同学就可以了。”
温想怔然,被他蛊惑,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顾夜西心情不错,主动把温想的餐盘端起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