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停下,纳兰榭神色严峻的目视前方道,“裴虎兄,若你是其它藩国的援军,你会选择驻扎在哪里?”
裴虎啧了一声,摸了摸头道,“这不就有座现成的城楼吗?不比临时搭建营地要强?”
“不错,这洛水崖地形难测,就算是有图纸,雁云楼也该是首选的绝佳驻扎地点。”
“更何况几个藩国连纵,数目庞大,可是这里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纳兰榭说完,周围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晚风吹过城楼的呼呼声。
闻言,裴虎一下子警觉起来,“你是怀疑其中有诈?”
纳兰榭握紧缰绳,白玉般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压低了声音道,“这雁云楼既可以吸引各藩国前来,自也可以吸引我们,恐怕我们又中计了。”
“撤!”
命令一下,队伍刚有动作,四周立时燃起了熊熊的火把,火光下,是一排排埋伏已久的藩国士兵。
裴虎暗骂出声,身后的士兵们也瞬间戒备起来,准备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火把接连燃起,纳兰榭忍不住眯了眯眼,这才适应了四周亮如白昼的火光。
其中,一匹头颈纤细的枣红马逆着火光走出来,马背上,北堂跋依旧是一身红甲,她手里提着长鞭,逆了光的皮肤仿佛白到透明一般。
“真是可惜啊,你们大商不是有个计谋叫请君入瓮,就差最后一步。”
北堂跋似是懊恼的说笑着,挑起的红唇如火莲般鲜红绝艳。
“纳兰榭,自尧城一别,别来无恙啊。”
那封染血的战报是在次日傍晚传到大军中的。
那时正当是晚食时分,营内炊烟袅袅,商宴正在校场里同阿衍一起活动筋骨,只见一名传令兵风尘仆仆的自军门外打马而来,马蹄溅起一地的黄沙飞尘。
商宴停下动作,看着传令兵跌下马背,只翻了个身,甚至来不及拍拍身上的尘土就急匆匆的朝着主帐的方向奔去。
“那是传令兵,纳兰将军一行已经出发三天了,想必是纳兰他们的战报传回来了。”
“可是怎么会这么仓促?”
商衍开口道,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纳兰那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身上还带着伤……”
一股莫名的恐慌和担忧自心中升起,说完,商宴丢下众人,斗篷都没来得及披便向着主帐走去。
小福子踌躇了一下也赶紧跟了上去。
营内士兵们都在有序的巡逻操练着,一路上,商宴努力克制着自己急促忙乱的步伐,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能自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