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拆迁
低沉的声音响起:“别动,不准说话,老子是干黑道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的老命不值钱!”
秦尹见凌临峰已经快步上台,内心暗暗叫苦,无可奈何之下,压低声音苦笑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
张辽几人已经谋划已久,军刀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旁人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堂奥,两人貌似谈笑风生,实则杀气重重。
“少废话,你祗要当旁听观众就行,一切由我们老板来应付。”
此时,众人见毕家的代表还没有站起来,都不禁地望了过来,露出疑问的表情。
凌临峰微笑道:“各位,毕东流是我的好伙伴,今天是杨琳轩小姐的演唱会,毕少贵人事忙,所以由我全权代理今天的承接手续,秦尹大律师可以为我做这方面的证明。”
众人的眼光望了过来,果然见到鼎鼎有名的秦大律师正在眨巴着眼睛,一副完全信任的模样。
毕东流这几年也是风云榜上的知名人物,排名甚至比柳浩平还高,他暗恋杨琳轩,本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凌临峰这么一说,在场的男人们大半都立刻暧昧地笑了起来。
铁老自然清楚凌临峰是什么身份,眉头一皱,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毕家也太儿戏了吧?这种大事情自己不出面也就算了,找个外人来办事,派了一个律师竟然安然若素地坐在下面。屁话都没有说一句?就算已经内定的事情,也做得太离谱了吧?
铁老表面不动声息,但是内心已经非常愤怒秦律师的做法,当然,他根本就不可能清楚其中地情况。
“凌少,想不到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了,上次我亲自拜访,可惜你贵人事忙,错失了一次面谈的机会。”
凌临峰假装动容道:“原来柳浩平大哥比电视里还要年轻得多,难得人也长得如此英挺。我对你很有好感呢。”
柳浩平有点不适应凌临峰这种当刀直入的赞扬方式,笑道:“见笑了。凌先生才算得上风采无只吧!”心中却暗骂,长得这么俊美。怎么不去参加明星选秀,跑到这里来混什么!
“那里,那里。”
这种有板有目的谈话方式,台下众人大多是皮厚心黑的商人,也开始大感吃不消,突然,凌临峰又冒出了一句让众人差点晕了过去的话。
“柳先生。咱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送你一份厚礼如何?这样吧!东南地区的开发权由你柳家来承接,你觉得如何?”
凌临峰既然提出有柳家来承接开发权,已经等于直接宣布放弃了今天的热点招标,这句话简直如同飓风一样,平地汹涌而起。
秦尹律师明叫觉腰间一紧.那一点冰冷已经直接裸地吻在他的肌肤上,刚到喉头地惊呼立刻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死了,死了。这这些人果然是心怀不轨,如果事情搞砸了,我怎么面对毕少?这些人既然都是黑道的不法份子,自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地,难道我就这样看着他们乱来?”
秦尹的喉头咕咕作响,着急到了极点,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房间里传出了一片惊呼,众人都在激烈地交谈着,很明显,人人都在猜测着凌临峰那份话地真实度。
铁老的眉头一皱,沉声道:“凌先生,这种在法律上明文规定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当为口头上的玩笑,否则我真当你弃权了。”
凌临峰转过头来,又平静地抛出一句话:“我并不是开玩笑,我现在宣布毕氏集团全权放弃东南地区的开发权,至于柳家能不能吃得下,就不关我事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开玩笑?”
铁老的脸色也是微变,但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狠狠地瞪了凌临峰一眼,实在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别说铁老,下面西京市里地一排大小官员也是面面相觑,在场很多人都接受了毕东流的好处,而且得到了很多许诺,现在凌家急流勇退,也不知道唱的是那出戏。本身来自柳家和其它商家的压力就不轻,既然毕凌两家出了内乱,那就怪不得谁了。
当然,这种招标工作是一种自由选择,如果凌临峰想退出,谁也没有办法。
下面的大小企业家已经轰的炸了开来,场面如同闹哄哄地集市。
柳浩平虽然看过凌临峰的留言,但是对方这样直接提了出来,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管不了这么多,一切按照家父地意思去办,东南地区的开发权一旦到手,木已成舟,毕家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拿不回去,也许凌临峰真的想落井下石而已。此人虽然是人中吕布,但是做法难免让人心寒了,算了,反正是便宜我了。”
所谓树大招风,凌临峰向柳家靠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柳浩平早已觉察到了毕家的代表已经在凌临峰的控制之中,所以心中更是坚定了这种想法。
“凌先生,你确定代表西峰集团退出招标工程?”
这次,柳浩平舆铁老几乎同时发言,两个人都默契地点了点头.“我确定。”
凌临峰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多说什么,立刻转身而返,那副轻松自在的表情,仿佛刚才不是放弃了一大笔生意,而是放下了肩膀上的担子。
“出了什么事?难道这是真的?柳家承接了全部的居民区?”
“这件事有点怪,我好像嗅出了一点味道。”
“什么味道?”
“我看不止是钱味那么简单吧。”
台上,柳浩平已经满脸春风地签下了字。铁老也不跟柳氏家族为难,祗是高声道:“柳先生,工程我已经放心地交到了你们手中,柳家族是知名地大企业,你们办事,我也放心,但是有一点我得强调一下,这次的工程涉及到居民的搬迁问题,绝对不准出现乱民,扰民的事情发生。关于这一点,在合同上有提到。另外我个人要问你一句,你一定能保证吗?”
“王老先生。请放心,这本来就是我们分内的事情,祗要居民愿意搬迁,一定能得到最多的补助。”
“那我就放心了。”
台下,秦尹愁思困顿,大冷天气,额头的冷汗淋漓而下。
哇的一声,轻轻地滴在地上。
众人开始按照次序退场,西京市政府的大小官员交头接耳了一阵,但是这种情况下也不方便试探凌毕两家的情况。
现场很快就留下凌临峰等人。
张辽刚刚收回手中地断刀,秦尹立刻跳了起来:“搞什么鬼?白白让柳家占了这么大的便宜,我怎么回去交代。”
凌临峰冷冷地道:“谁说柳家占到便宜了?你放心。一个月之内,我保证柳家一定把东南地区吐出来,否则我凌临峰会赔偿你们毕家地损失。”
秦尹那里肯信。他痛心地摇了摇头,不可置否。
凌临峰耸了耸肩膀,微笑道:“秦先生,你能否用脑子想一下,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东南地区有一大批钉子户,东南区是他们的祖业,这些人明要联合在一起,柳家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展开工作,嘿嘿,这安民地工作由他们安排,到时候我自然会有办法让他吐出来。”
凌临峰用手指弹了弹风衣,轻柔地道:“别忘记了,姓凌的可是混黑道的,想得到的东西自然会有办法,你以为我会轻易拱手相让吗?错了,我这是为你们的毕少省时省力而已,大律师,你回去让毕少放一百个心,等我的好消息。”
言毕,凌临峰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华丽的转身,潇洒而出。
“疯了,难道他们去抢吗?开玩笑,柳氏家族有百多年地历史,根深蒂固,人才辈出,难道是一个黑道联盟可以对付的?荒谬,荒谬。”
秦尹如同一个小姑娘一样连连顿足,却也无可奈何,眼看着凌临峰等人的背影已经消失了。
由于凌临峰中途退出,招标事情很快就风尘落定。
毕东流听了秦尹的报告后,竟然是出奇的冷静,淡淡地道:“让凌临峰慢慢玩吧!我信他。”
秦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闻言之下,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下巴一阵扭曲,几乎当初脱臼。
连续几天之内,凡是与秦尹接触地人,经常莫名其妙地听到一句很神经的话:荒谬,真是太荒谬了。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通行全国地信息时报连续刊登了西京市招标热点,所有的市民面对凌临峰的作法,惊讶有之,感慨有之,更有丫丫人士怀疑凌临峰在跳马甲,一时之间,全国各地到处都是眼珠乱滚,口沫横飞.柳家为了西京市的招标问题,已经在此市落脚了一定时间,早已想回归上海总部,柳浩平在家父的指示下,向兽盟投了一个大大赞助,名义是赞助,实则是对凌家的义举进行暗地里表彰,虽然明知是与虎谋皮,仍然礼尚往来,柳易冰并没有与凌家结盟的意思,言辞之间颇为客气,龙锐楼等人的回应更是虚伪得要命,结果大家又上演了一次皆大欢喜却没有任何实质内容的闹剧,之后,大家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柳易冰的思路非常清晰,凌家这次的突然转让,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他既然可以出卖毕家,那么一样可以出卖柳家,大家及时划清界限,免得以后夹杂不清。
初冬,寒夜,高楼之中。木青山抬起头,凝神遥望远方,天空中星河稀稀落落,木青山手指连弹,四颗罗藤花种子飞弹而出,恰巧落在楼角的转弯之处。
嫩绿的花藤在数秒之内疯长了起来,片刻之间,已经由八角楼延伸而下,直垂地面,木青山地身形一纵.瞬间消失在楼顶。
片刻之后,本来绿意可人的罗藤突然枯萎。干枯,在几秒钟之内。很快地化为点点碎来,飘飞在凄冷的夜空中,果然是应了一句老话,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数分钟后,两名身穿灰色中年人自天窗窜了上来,身法一样快得惊人。这两人到了楼顶之后,随即快速地检查了各个角落,可惜他们失望了,这栋大厦距离最近的楼房都在三百米开外,难道那个影子人飞下去了?
“这件事不简单,明天与保安部打一声招呼。必须在短时间内加强防御,并不是我开玩笑,老子总感觉黑暗中有一只眼睛在打量着毕家的一切。难道是我太敏感了?”
“宁可麻烦也不能寺意,刚才我明明感受到了有人一直在前面逃窜,怎么瞬刻之间就不见了?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下得了这么高的楼房。”
话语渐低,西京市的夜空很快就恢复了宁静。
“柳家宁静了这么多天,应该有所行动了吧!”木青山一个人行走在寂寥的大街上,神情有一点说不出的漠然,街道两边的小店早已关门大吉,闪耀地灯光偶尔从娱乐房里闪了出来,深夜之中的街道,透着一种宁静地诡异。
木青山的身形倏地加快,拉在地上地影子一下子被
拉长,下一刻,大街上已经消失了他的身影。
喵的一声,一个野猫在黑暗中受到惊吓,冲了出去。
上海,东方银座。柳家的高层人士经过了两天两夜的讨论,如何收房买房,以及安抚人心的方案渐渐地浮出了水面,最后总结回档.第一步:收买西京市各个地区的村委书记,由这些人出面解决收房问题,都是本地人,自然好说话。
第二步:饮食业永远都是不朽地神话,东南地区的黄金地段首先建几家豪华酒店,最好能搞成酒店连锁,有创意,有特色,为进一步开发打下基础.第三步:整体开发,在五年内,把这块地方改造成城市后花园,十年之后,成为所有配套全部完善的西京卫星城。
命令下来后,驻扎在西京市的柳家分公司开始紧锣密鼓,分头行动,一周之后,信息很快就回馈上来了,东南地区已经收回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土地,但是剩下的一些钉子户却是顽固得惊人,一顿扁担扫把下来,妇女主任地高跟鞋甩到了半空,村委书记更惨,掉到了还没有加盖的沼气池塘里,差点不遗臭万年。
柳家的高层看完报告资料后,个个神态各异,捧腹喷饭地,埋在桌底的,矿泉水从鼻子流出来的也有。
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有关农村的问题果然是问题中的问题,好在已经解决大半的土地,接下来的是如何说服那些顽固的钉子户了。
利诱不行,就上硬逼,这些农民都是些文盲,不见棺材泪不流,柳易冰眉头微皱,心中暗叹,这么多年过去了,柳家的家底日益雄厚,已经很少用上粗鲁手段了,现在重操旧业,倒有点陌生了。
西京市是一块大肥肉,既然到了肉食动物的嘴边,谁也不愿意掉出半点肉渣。
“浩平,你调十几个打手明天去西京,顺便带上秦律师,给那些穷光蛋上一堂法律课,与柳氏对抗,就是与政府对抗,不但祖宗的地盘保不在住,以后连安身立命都是问题。”柳易冰的声音带着三份冰冷,这些刁民让他费了这么多心事,已经拖了两天,想想都来气。
山高皇帝远,如果不是这次的西京之行,挖掘了强大的经济潜力,而且还与毕家有了正面之争,这么多家了,柳家自认发展壮大,已有实力问鼎四大家族之首,这次就是摆出一种姿态,令其它两大世家看到今时今日的柳家,否则柳易冰根本就不会亲自处理这些杂事。
第二天上午,柳家派出的十几名身材媲美河马的大汉登上了西去的飞机,当天下午,当这些人再次坐到沙发上时,个个都是鼻青眼肿,个别更是嘴巴高高嘟起,足以挂着一盏灯笼,那里有什么强手的风范?
一名身材彪悍的中年人正在武厅里走来走去,暴躁地骂道:“,真丢人啊,真丢人,留学日本的柔道高手连几个乡巴佬都对付不了,你们别告诉我是自己摔伤的啊?让我怎么跟儒哥交代?都是蠢货,老子请错人了。”
“汰哥。”
“别!你们才是我的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汰哥,我们不敢隐瞒,是那两人太变态了,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娘们,那动作太邪门,大伙被打中后,根本就动不了,结果一大群人就冲过来了,那些人还真够变态的,竟然用塑料袋包着玻璃与牛屎,远远就丢了过来,秦律师都中了两袋,那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可以去……、、”
啪的一声,房间里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
“塑料袋包着牛屎?我叫你们去办事还是叫你们去吃屎的?你们都是猪脑袋啊?不会搞偷袭吗?三更半夜带人冲过去,你们把那些娘们了,都没人会知道,一个死老头在半夜又能搞出什么花样?”
这名手下想了一下,委屈地道:“汰哥,要去搞偷袭吗?
又不是打仗,不用杀人放火吧。“
“猪脑袋,你不狠人家会更狠,下次肯定直接请你们吃屎了。”
就在柳家打手们颇为意外的时候,西京市郊外的某一个小山村正在召开临时大会。
一位老者手拿烟斗,白发飘然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谢东贤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者,又是鼎鼎有名的拳师,虽然年过七旬,但是精力充沛,目光清晰,骨子里透着三分清傲,看起来倒有几分宿儒的风采。
大岩石下或坐或站着十几名身材魁梧,神态粗野的农汉,这些人都是西京本地人,祖祖辈辈一直呆在这里,对故土怀着深沉的感情,正是柳家这次搬迁的重点顽固客户。
“各位乡亲,请静一下,东坡已经平静了很久,但是最近政府发了一个新政令,结果闹得人心惶惶,但是政府也说过,一切按照人民的意愿办事,如果我们不想搬,那就是我们的自由,那些有钱人有什么了不起?不也就两明眼睛看天,一个鼻子出气,凭什么让我们放弃祖宗留下来的产业.”
谢老的声音激越,如裂金石,三尺长须随风飘扬,语气更是痛心疾首,一番话说下来,下面登时群情耸动。
“好!坚持到底。”
“头可断,祖宗的产业不能毁。”
人群爆发出一阵吼叫,在薄雾的黄昏里透着震撼无比的味道。
“这些有钱人的姥姥。”突然,人群中有一个豪气的声音冒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搏奕
众人轰然大笑的同时,祗见空地之上,一个六七岁的红衣小女孩只手叉腰,头上梳着一条冲天小辫,正在气鼓鼓地喝骂着,红朴朴的小脸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动人可爱。
小女孩伸出食指,不住的点向面前的空气,仿佛那些毁屋坏人就站在面前。
谢东贤一张老脸上笑意吟吟,这个小女孩正是他的独孙女,女儿女婿早已经去大城市打拼,眼下就留下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虽然生活清贫,倒也其乐融融。
大伙平时都以谢老马首是瞻,也没有想在这个方面多做文章,纷纷沉默下来听他发言。
谢老一袭青衣,辨材滔滔,从民国时代的祖宗们来此处开荒整田说起,一直说到当代变迁,人心不古,没有农民种田,难道那些城市里的小白脸都是吃空气长大的吗?
象农民全都大声应诺,挥舞着锄头助兴,这村子早年是出山贼土匪的地方,而且穷乡僻壤,习武之风盛行,村中也确实有几位高手坐镇,故而民风彪悍,并不怕事。
大约十五分钟过后,谢老终于竣过了一口气,捋着长须道:“好了,散会吧!大伙都散了吧,我们这些人辛苦了大辈子,不就图个安稳的生活,外面的人狡猾得很,我们偏不搬出去,给多少钱都不搬,这里是咱们的根基,在外面讨生活的孩子们还要回来,根基不能断,想当年日本鬼子那么厉害都打不进来。今天的事情算得了什么,也就是坚持到底四个字而已。
好了,没事了,大伙该下地的下地,该生娃地回屋生娃,就这么着,散了!“
众人轰然大笑,场面好不热闹。
老人跳下岩石,牵着小女孩的手,与众人一一打了声招呼。各自散了。
片刻之后,村委书记从一块大岩石后转了出来。喃喃地道:“糊涂,全部都是糊涂蛋。都什么时代了,还死守着几份薄田不放,思想没有解放,经济怎么能进步?嘿,还好老子见机得早,这笔横财足以让我到城里包个二奶了耍耍了,可惜这些穷鬼咬顶牙根不放松。害老子没有了另外百分之十的提成,太可恨了。”
“人无横财不富啊!”又是一声感慨。
说完几句发泄的话,村委书记跨踉着脚步正要离去,突然,一声冷哼自背后响了起来,声音冷得钻到人心中去了。.“是谁,给我出来,少在这装神弄鬼的。”村长心虚地喝了一句。不由加快了脚步,可惜他旧伤未好,跑起路来也是歪歪斜斜。
地上一支小小的树枝跳了起来,刚好横在他的西脚之间,扑的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惊叫,化做滚地葫芦的村长一路保持着高速滚下了山坡,压倒花花草草无数。
“托塔天王下天庭,金光闪闪齐上阵,收鬼收怪妖精,哎呀……
一连窜的咒语随便着惨叫远远地荡了开去。
“农民卖地并不错,但是他想糊弄大伙把土地全部转卖,而且还从中赚提成,造就是他地不对了,这次祗是小小的惩罚.”
“就是,小木,刚才你应该下手重一点,这样太便宜他了,嘿嘿!刚才应该在他地屁股上补上两脚,让他滚得更快一点,助人为乐,实乃快乐之本啊!”
稀疏的森林里转出两个身材出众地男人,一瘦一胖,落差非常明显.木青山微笑道:“那位老人非常有意思,我很。想会会他,陈肥肥,你有信心对付其他几大户人家吗?”
陈胖胖拍了拍胸膛,笑道“不到非常时期,怎能显示出我的非人手段,你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陈胖胖把手中亮晶晶的东西在木青山的面前晃了一下,随即收了起来。
木青山的眼光是何等的锐利?祗一眼他早已看出端倪,微笑道:“政府慰问执事?胖子,政府中有这号岗位吗?你在那里搞出来的?”
“靠,当然是合法地啦,没有看清楚上面的红印吗?明确一点,应该是政府慰问执事长,陈!志!义!先!生!如假包换,好了,小木,咱们分头行事吧!我委托的好东西应该送到山脚下了。”
“什么好东西?”
“老子既然是慰问团的干事,自然有好东西发放啦!糖果,饼子,矿泉水,应有尽有,这些村民被柳家一搞,都成了惊弓之鸟,我这个政府官员一站出来,该支持的就支持,该给钱的就给钱,一切按照人民地意思办事,不想搬?也行,一起坚持到底,枪不打出头鸟,不出几天,这些农民叔伯阿姨一定会对胖哥我感恩戴德,说不定,还有很多纯情小村姑倾情奉献,天啊,那可就真是美死了,上帝,让我死吧!”陈肥肥乱发了一阵疯言疯语,扭着屁股去了。
“乱七八糟。你就等着挨锄头吧!”木青山街着胖子的背影笑骂了一句,身形顿时消失在田野之中。
一条弯曲的小河延伸向稀疏地大块农田,顺水而下,曲径通幽,岸边星竹几点,一间茅草屋,几串倒悬着的玉米堆,晒谷场上的石磨上放了一祗旧烟斗,一尊从中间断裂的岩石桌子上横七竖八地划满了线条.几祗老母鸡正在茅屋前悠闲地散步,老人的脚步声刚在远
处响起,这些家畜立刻咕咕地叫了起来,好一派平静安详的农田风光。
老人不禁捋须呵呵大笑。
什么旧貌换新颜,什么新桃换旧符,人生怎一个静字了得,那些大城市里的贪官污吏不是也贪图农村的宁静。还在上流地村庄边上建了几栋别墅吗?且美其名曰:农家乐。外面的那些人想搬进来,几句话,一张空空如也的白纸就想把我们拉出去,门都没有!
在某方面,老人固执得如同山中的老岩石,任它东南西北风,我自崭然不动。
红衣小女孩蹦跳了几下,在原地上打了几个转,有意把路走得更长更弯,不时捡起几块小石头.用力丢了出去,随便撒下银铃般的笑容。回荡在这样的夜空,静谧的田野之中。
“爷爷。你说那些坏蛋会赶我们走吗?那妈妈回末会不会找不到我们了?哼,等我长大了,一定把这些坏家伙全部打倒。”
谢东贤抬头望了望稀疏的竹林外,那一大片高墙碧瓦,心中叹道,小樱子不过是跟外面末的孩子打了几次交道,就连说话都走了模样。看来外面的世界果然是个大染缸!
老人地眼光落在破石之上,眼光不禁一扬,脸露微笑,老人有三大爱好,围棋,烟草和太极功。
这个村庄中的老姓有三大人家。谢黎潭三大姓,这三大家都有祖传武功,源远流长.平时大家奍家持道,看不出习武主人地风范,但是每到逢年过节,必定切磋一番,以此引为美谈。
可惜时代不同了,追求也不同,年轻人习武也是为了在外面谋求一份好工作而已,达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突然,小樱一下子跳了起来,叫道:“爷爷,这里有一个人呢。”
谢东贤那只浑浊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黑暗之中的点点星光,明见雾蔼沉沉之中,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竟然从屋后转了出来,这人脚步轻柔,走起来路末,风尘不惊,自己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老人的脸色不禁微疫。
“大哥哥,你是从那里来的?来我们家里作客好吗?”
小女孩一脸好奇地蹦跳了过去,想去拉着这位不速之客的手掌,如果在平时,倒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情况这么复杂,那就不一样了。
谢东贤大惊,一个箭步上前,一下子拉住了小女孩小小地身子,提声道:“这位朋友是末找老谢吗?本人自问又没有什么朋友,也不想与人打交道,这位朋友请自便吧!不要惊动我的家人。”
来人正是木青山,岩石之上的村庄会盟,木青山已经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这位老者是这些钉子户的带头人,心中略为计较,立刻转了上来,明是他动作敏捷,当真是掠风无影,倒是抢到祖孙俩的前头来了。
小樱樱挣脱了爷爷的手掌,用出招牌姿势,只手叉腰,尖声喝道:“要打架了吗?我可不怕你,我爷爷是太极高手,我是太极小手。”
“小樱,别胡闹。”
老人眼中精光闪耀,那里有老人一丝一毫地老态龙钟。
木青山微笑着伸出手掌,说道:“小朋友,这个东西送给你,喜不喜欢?”
“咦!好大的蚱蜢,那里来的?送给我吗?”
明见木青山地手掌心中躺着一祗芦叶编织而成的蚱蜢,巨头长腿,展翅欲飞,更难得的是它的神态倨傲,看上去栩栩如生。
小樱樱登时大喜,但是手掌被爷爷拉住了,明能不满的呼叫了起来,小脚连跺地面。
“我要。”
“送给你吧!”
木青山手掌一颉,这祗蚱蜢在火舞圣光气一激之下,立刻翩然飞去,稳稳当当地落在小樱樱的面前,不差毫离.谢东贤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三分,白须无风自鼓。
小樱樱一声惊呼,弯腰拣了起来,反复把玩,爱不释手。
老牛倌送给木青山的第一份礼物就是这种草蚱蜢,木青山当时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看到这个小女孩如此愉悦,不禁脸露微笑。
谢东贤知道来者不善,但是猜不透他的用意,一时之间犹豫了起来。
木青山眼光斜视,一眼扫过旁边的断石棋盘,白求仁的融合意识立刻汹涌而出。食指大动。
原来生活中地白先生也是一个棋痴。
一个跨步,木青山闪身到了断石之旁,石桌上放着两盒崭新的黑白棋子,这些棋子着手很轻,竟然是用檀木雕刻而成,明是精雕细刻,棱角圆润,着手极重,竟然看不出任何人工的痕迹。
木青山的心头一跳,暗忖道:“难道达副棋子是这位老者雕刻出来的?此老对平衡之力把握的造诣实在惊人。
一抬头.木青山掂起白棋笑道:“老先生,我有位朋友素来喜好棋道。我也跟着他学了两手,这会见猎手痒.想向你请教一下,常言道,棋道则不分亲疏,小子先出手了。”
木青山凝神片刻,在中间的坤位首下一子,稳居中原之势,这一招棋式固然极妙。但是下手的威力更是骇
然,但见金光光微微一闪,一阵石沫横飞,这祗木雕棋子竟然硬生生地歆入了顽石之中,不着痕迹。
谢东贤号称三品老人,达棋道实是第一大品。明是山村之人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就算感兴趣的人,也不过是草头军师地棋力,谈不上什么同道。
他见木青山一子落定。心中大讶,围棋素来有金角银边草肚皮之称,极少有人会落子在中间,但是瞧这少年的心性舆定力,棋艺绝非庸手,难道他用地是古谱?
这一下子谢老惊喜交集,一颗心怦然而动,此时倒也顾不上什么来者不善,瞧了一眼小樱的位置安全,立刻脚踏太极步,转到棋盘旁,落坐,黑棋落处,竟然轻飘飘地歆入了白棋地右下侧,互成犄角之势,当真是寸土不让。
哧的一声,金光一闪,又是石沫横飞,木青山这次来了一个围抄。
木青山的动作天然而成,绝不拖泥带水,下棋更是快在眉睫之阎,来自白先生的古怪棋艺,每每落子,剑走偏锋,却又能够从看似无可能中寻找到克故致胜的可能。
白先生一生行事,从来都是步步相逼,不留情面,与他的棋道也是如出一撤,霸道之中带着煞气,如此心性,与木青山身负的火舞圣光气竟然配合无间。
谢老见木青山年纪轻轻,一开始还担心达小子龙头蛇尾,大大地扫兴,现在见他如此了得,不禁捋虚微笑,不敢小觑。
“好棋道!好棋力!好身手!”
谢东贤又紧跟着落了一子,同样轻飘飘的手法,轻柔地按入石头之中,同样的入石三份,并不逊色与木青山的刚猛力道,至少在短时间内,西人绝对分不出输赢。
“小樱,你到一边玩蚱蜢去,别来干扰我们。”
“是,爷爷,我才没有兴趣看这么无聊的东西呢!可恼,每一个客人来,爷爷都拉人家去下棋,无聊透了,我跟小朋友到一边玩去。”
小樱樱倒提长须草蚱蜢,一蹦三跳地进屋去了。
哧哧之声此起彼落,木青山与老者越下越快,到了最后,几乎想也不想,挥手落子,不过是应手之问而已,石沫横飞,伴随着岩石的进裂之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承认,我先吃老先生七子。”
木青山手掌轻按桌面,反震之力直透而下,祗听哧地一声,七颗被围的黑子猛地跳了起来,刚好落在旁边的棋盒当中。
谢老地脸色微变,略为沉思,随即在东北角歆入一子,右手成圆,在石桌的虚空一引一带,微风萧萧,木青山东北角的七子竟然跳了上来,然后轻柔地落在木青山的白色棋盒里。
“这位老先生虽然气力比不上我的悠长,但是对力道的控制实在惊人,他修习的究竟是什么门道?好像从末没有见识过,奇怪了。”
到了此时,黑白两棋已经各占棋盘的一半,两人相对而笑,一分钟后,木青山才填上一子,谢老也是凝神沉思,好半天,才紧跟着下了一子。
自此以后,两人竟然越下越慢,到了最后,每一落子已经在两分钟之后,棋盘之上已经形成了僵持之势,每一下落子,都是至关重要,古人有言,一子错,则满盘皆输,这句话用在此处,实在之极.半个时辰之后,谢老虽然深谱养生之道,但是毕竟年纪大了,那里比得上木青山正值青年,功力精气均是登峰早极.片刻功夫,谢老冷汗潜潜而下,每一落子,都必须凝神良久,再也没有原先那种神定气闲的潇洒。
“谢老伯,今天到此为止吧!明天早晨我会再来。”
话刚说完,木青山长身而起,不等对方说话,立刻飘然而去。
“喂,小伙子,这盘棋还没有下完,你到那里去?你这是胡合,一塌糊涂,一塌糊涂啊。”
谢东贤的修养就算再好,也不禁被木青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但是这盘棋已经接近完局,这小子竟然半途而退,天下真没有这样的道理。
木青山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谢老伯,兴可而止,你又何必认真,明天我一定来,哈哈……”
“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竟然就这么离开了,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受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莫名其妙。”
谢东贤棋瘾一发,完全忘记了木青山出现的突然,沉思片刻,自己到屋子里泡了一杯茶,静静地思考下一步的走势。
片刻功夫,谢老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棋局的走势他已经了然与胸,明天一定杀那个小子一个落花流水。
东南地区的居民正在火热的搬迁之中,虽然是深夜,乃然可以听到机器的轰鸣之声,说实话,柳家并没有亏待东南区的搬迁居民,除了解决了居民的居住问题之外,还另外补贴了一笔金钱.可惜柳家一贯财大气粗,以己度人,自然是大错特错,有很。多农民,并不是用钱,用优越的生活扫能说服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刚柔之道
第二天一大早,老人就在机器的轰鸣声中醒了过来,小樱樱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仍在沉睡之中,乡村又没有幼儿园,除了与老人作陪外,便是舆外面的孩子耍乐子。
“达地方还真不是人住的,难道政府为了开发,连环境都不顾了,这样下去,分明就是倒退,还搞什么建设.”
突然,谢东贤眼睛一亮,猛地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一跨步,推门出去。
怎么一见,却吓了他一大跳,明见那个白发小子坐在自家的门口,如同一尊雕像,薄雾之中,好像天地开荒之时,这个人已经坐在这里,不言也不语.“好家伙,竟然能与自然融合为一体,他竟然有这样的造诣?我没有看错吧?他可没多大年纪呀。”
谢东贤隐居山林之前,也曾在江湖上历线过,也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比眼前达一幕更让他震撼了。
“谢老伯,早晨好啊。”
木青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刚才的沉稳一扫而光,少年人的阳光霎时暴露无遗。
谢东贤又是一阵迷茫。
乡下人又没有说什么早晨不早晨的习惯,谢东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按照以前的习惯,首先来一套漠祖长拳,然后把屋子里的小樱樱叫醒,爷孙两人合耍太极功,一来。机器如同洪荒巨兽地轰鸣了一个晚上,估计小樱樱并没有睡好,二来,谢老的棋瘾早已憋了一晚上,现在眼中全是黑白棋子的走势,哪里还有心想别地。
“小伙子,你昨天不辞而别,今天不分出胜负,可别半路而逃啊!”
谢东贤快步而来,步伐如同行云流水。可惜那种焦急的神情。让人感觉简直是大清早去赶市集一样。
木青山微笑道:“昨天祗不过是路过而已,有急事要办.当然不能久留。”
“你……这是怎么回事?”
谢东贤刚刚走到石盘的旁边,脸色立刻爱了。祗见昨天的局势已经没有任何的痕迹,石面虽然平滑,但是崭新湛然,很简单,石头已经切矮了几份,自然一切都是新天地了。
饶是谢老稳定如水,老脸顿时也挂不住了。沉声道:“搞什么鬼。”
木青山不动声息,微笑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时代都在变迁,当然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了。”
言毕,木青山功凝固手指。火舞圣光气慢慢地在指头末端形成一道淡金色的气锥,左三路右三路,哧哧之声连续不断。
竟然以指代刀,直接划起棋局末。
木青山边划边道:“哈哈,我这人有一点小心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谢老伯一定对棋局已经了然与胸,我当然不会吃这个亏。”
谢东贤的脸色苍白得惊人,他虽然懂得以柔克刚之道,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气劲已经收放自如,而且威力惊人,他的柔无论任何也克制不了人家地刚了,所谓半两拨千斤,如果面前是万斤,甚至百万斤,那是肯定拨不动的,绝对地实力差距并不是技巧可以缩短的。
面前地岩石在木青山的火舞圣光气之下,脆弱得如同威化饼干一样,换而言之,自己的身体,在达年轻人面前,祗怕连块饼干都不如。
谢老的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实在想不出木青山的用意,自己无欲无求,与世无争,竟然得罪了什么人,难道他是柳家的人?
想到这里,谢老的脸色更白了,白得如同雨后地空山,因为这时候,刚好屋子里的小樱樱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小樱,你到外面玩去,自己去吃饭,快去。”
小樱应了一声,立刻蹦跳着去了,这个小女孩的独立能力还挺强的。
木青山掂子微笑道:“谢老伯,这个小女孩已经到了上学年龄,你却还把她锁在深山里,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眼看孙女的背影已经去远,谢东贤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突然大声喝道:“说,你是不是柳家地人?如果是过来谈土地的事情,那就免谈了,我没空,准备送客了。”
此老的脾气眨眼之间大得吓人,木青山倒有三份意外,暗呼厉害。
重重地摇了摇头,木青山盯着老着地眼睛,认真地道:“如果我说我不是柳家的人,而且恰好是专门与柳家作对的,你信不信?”
木青山直接就抛出了这赖重磅炸弹,倒是吓了谢东贤一大跳,难以置信地道:“作对的?你们有仇?这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懒得去理会你们这些有钱人的事情,把庄稼种好,把娃娃带大,达才是真实的生活,如果没有什么事,请你离开吧!”老头的胡子顿时翘了起末。
木青山鼓掌大笑道:“很好,很好,两耳不闻窗外事,老伯果然是好雅趣,今天我是来下棋的,并没有其他意图.”
谢老明知木青山心中有鬼,但是此人简直像明无缝的蛋,倒也不好意思立刻逐客,何自始至终,这个年轻也没有真与自己为难.“你想下棋,喝喝茶,那也无妨,我随时都可以奉陪,如果你一提土地二字,我立刻翻脸,请你不要介意。”
谢东贤寸步不让
,死死地盯着木青山的眼睛,倒有点倚老卖老的意思。
木青山风轻云淡地说道:“完全没有问题。”
外面的机器轰鸣不断,达一老一小再次盘石而坐,仿佛置身舆另外一个世界。明不过各怀鬼胎而已,心中有了芥蒂,下手之间自然也带着烟火无限,一个小小的棋局,却也有硝烟战场地味道。
木青山已经摸清楚了此老的脾气,顽固,死要面子,咬定的东西绝对不放弃,当然,这类人倒并不是没有办法应付。
木青山旁敲侧击。开始挑引这位老人说话,谢老似乎也看穿了木青山的意图.一直缄口不语.木青山仿佛吃了铁胆一样,开始从老人的爱好说起。而且说得不论不类,错漏百出,结果对方果然大发雷霆,一番妙论下来,自然比木青山不知道高了多少个层次。
既然对方开口,那就有戏了。
两人最先开始聊的是田间生活,没想到这年轻人对农家的各种技能说得头头是道。这一点令谢老头对其大增好感。
继而聊到社会问题,说到高者谋权者,一旦丧失良心,作为愧对天地,损国损民,比起平民百姓。贩夫走卒实有不如,谢老头这几天有深切体会,自然也是拍腿大骂.对木青山的印象又好了那么一点点.随着木青山机锋一转,由社会又转到了教育,巧妙地提到了小樱樱,达一点更触到了老人的痛楚,这几天小樱樱说话做事,已经出现了不良的势头,也不知道是那里学末地,如果这样发展下去,怎么对得起她的父母?
“外面地社会虽然混乱,但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当然不能一概而论,就好比现在最先进的教育,在农村,在这样地地方是很难普及的,没有教育,不能进步,不进步就会落后,落后就会被那些进步的人一辈子踩在脚下,大城市又怎么样?
逼不是我们这些面朝黄土的人开发的?大城市有大城市的优点,农村有农村的特色,祗不过我们没有接触到外面地新知识而已,如果在外面学了先进的知识,再末改造落后的农村,同样是一条出路,关键看自己怎么看待?“
谢东贤当然沉思了片刻,挥手道:“小伙子,我今天很。累了,想休息一下,请你离开吧!”
木青山看着下得一塌糊涂的棋局,摇了摇头,立刻长身而起。
木青山离开以后,老人沉思了片刻,跑到村里唯一的小卖部,给远处的女儿打了一个电话,回来以后,脸色更是苍白。
有点奇怪地是,半路上他遇到了一个素未谋面的胖子,穿着工作制服,笑得如同春天里盛开的山茶花,这人正在与留了下来地左邻由舍打着招呼,什么大嫂大哥,一连窜的好言好语从这位胖子口中连珠炮般地冒了出末,搞得谢老还以为那家来了亲戚,后来才从一个小孩子的口中得知,原末这位胖子是什么政府慰问团的干事,说是帮助那些不想搬家的农户,老人心烦意乱,也不多问,蹒跚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