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即含笑认真望着她,“什么?”
“就是…像这样。”颜时晚兀自伸手,捏着两根指头把他的长袍由肩处往下拉了拉,露出半边宽肩。
“好极了。”颜时晚满意地转身走向画架,两三步又停住思索着要不要给他画点妆容增些妖媚的气色,想罢摇头,还是不要得寸进尺……于是坐回画架前继续作画。
白即只觉如此有些亲密……暗暗地一阵绯红由耳根上脸。
哪里还需得胭脂粉黛增媚色。
蜡烛又燃得差不多,白即仍是不动,只瞅准她调色时轻轻出声,“阿时,该换了。”
颜时晚反应过来,“不用,你可以动了。”只是头也未抬,她在做最后的润色。
白即才熄灭烛火,欠身站起往浴室方向轻步走,他换下长袍,有些不惯,阿时给他备的衣服太轻薄了些。
由里屋走出,白即凝着颜时晚的背影,画架旁堆着各色瓶罐染料,画笔一起一落。她模样认真,一如醒来时看到她画他的样子,她那次顾他一夜未眠,他昨夜也是。
想着,白即轻步下楼。他昨日趁着阿时高兴,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说话,却是把想了解的统共问了彻底。
例如有关她的父母,作画是否也跟着私塾先生学的,又如她现在爱吃什么,喜爱做什么,再如这屋里各式各样的摆设都做何用。
阿时一一说与他,也教与他,虽然她总被他冷不防说出的古怪话逗乐,取笑他傻子。
但又何妨,他在她面前,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