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的闷疼霎时消失。
谁也不知,她也是。
颜时晚有那么一刻的出神,随后转身撂下一句,“你等一下。”就像刻意避开,以免他察觉似的。
白即眼看着她走去,蹙了蹙眉,视线一刻不移盯着门口。一秒,两秒……
直至颜时晚提着大袋小袋重新出现,凌厉的剑眉才松了些。
颜时晚将东西放在书架旁的圆形休闲桌上,在鹅黄色小沙发上坐下,朝白即挥了挥手,“你过来下。”
白即便举步翩翩走向她,正襟危坐,目光只在她身上,未曾移开。
颜时晚还是第一次买男装……她对线条尺寸的敏感度极高,向店家大致描述,便入了些合适的休闲男装。
她找到旧相识,购了些同他身上那件素色直襟长袍同系列的古装道具服,虽说为“道具服”,可各色款式皆出自手工,且用料极为讲究,若不是与旧友交好,恐怕她的钱包都要保不住了。
但颜时晚乐于其中的是,景画腻了,她想画画人。
“首先,我要求的模特不是在T台上走步的那种模特,而是按我的指定动作摆好后一刻不许动,直到我把一幅画画完为止,我有讲明白吗?”颜时晚正色着,搬出“雇主”的身份来。
“嗯。”白即只笑着应允,阿时说的话他有时只能听懂些许,但都照单全收。阿时说不许动,那么不动便是。
“……”颜时晚又发觉自己过于厉色,他是个傻子……不是,他是个病人,要温和些。
“如果行的话,我们明天就开始画,可以吗?”
“依你。”白即笑着答复。
颜时晚愣了愣,随后想起什么,“哦,对了。”
她又拿出一袋,从里面一一拿出东西,念给他听,“漱口,洗脸,沐浴,衣服……”
颜时晚觉得她这个“雇主”可真太有良心了。
“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下楼了,你可以自己整理一下。”颜时晚指了指卫浴间。
虽说已入春,天气也未回温,但他总穿着那件长袍也不行,太惹眼了。
颜时晚不等他回复便要离开,白即眨了眨桃花眼,薄唇轻启,“阿时……你能否教教我,如何用水……?”
颜时晚回身,对上他真诚而懵懂的眸子。
她收回刚才的想法,他的确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