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时晚还想问问他为何想不开,想来觉得没礼貌还戳中人伤心事,于是改口,“你有家人吗?”
白即眸色沉了沉,复又摇了摇头。
颜时晚也沉默着,心里叹他身世可怜。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一个似乎十分接近的原因,“他们是雪藏你了吗?”
白即浑身一怔,如电流窜过五脏六腑,至指尖颤抖了下。
抬头凝着眼前不同名姓也不记得他的南若离。
他听成了雪茶,阿离身边的丫鬟。
清澈的桃花眼里蓄不住泪水,落了一滴。
又一次,说不明的情绪在颜时晚心里翻涌,与泪水比重。
颜时晚回神,忙抽过纸巾兀自帮他擦了擦,“我不问了,对不起……”但那种不明的情绪却愈发的深。
胸口闷得慌,她想出去透透气。
她转身继续收拾画具,动作似乎刻意加快,从卫浴间再出来时,白即已把眼前的“玫瑰花羹”喝了干净。
她想了想,奔上阁楼找了些尘封的笔墨纸砚,一一摆在白即面前,语气似乎哄着他,“我出去一趟……你别乱跑,好不?”
白即依旧端坐着,只是看着她,“好,不走。”
颜时晚望着他,又怕他做傻事……便去把阳台的门锁了,复又向他挥了挥手,“别看我,写吧。”
白即愣了会儿,微微出声,“阿时,我是否能跟着你去。”
“不成…”颜时晚果然是个艺术家,她的脑洞甚至已经开始觉得有人要追杀这个身世凄苦,却还要被业内封杀,走投无路的人了。
还是保险为好。
于是语气又故意的硬些,“我很快回来,你是我的模特,我是你的雇主,虽给不起多少工钱但保证管你食宿,你不能驳回。”
白即只凝着她,桃花眼笑起弯弯的弧度,“好。”
又想着,阿时要是每句话都像这样跟他说多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