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最后一阶,颜时晚刚想开口喊他却呆愣住了。
白即身形颀长站于逆光之中,眼睫狭长,鼻梁高挺,侧脸俊美。乌发散落随着衣襟轻轻摆动,左手微扶着右袖摆,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笔,以黑颜料为墨,用笔瘦劲有力。
“你会写书法呀……”颜时晚的语气较刚才柔和,走过去把手中点缀着玫瑰花的桃花羹……置于靠窗的书桌上,又走近欣赏他的书法。
“真厉害。”颜时晚夸赞着他的字,她一向觉得会写书法的人是能沉得住气的。这个男演员不止有相貌还挺有才华,颜时晚顿时对他敬了几分。
白即只停笔看着阿时,忽而耳根子绯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阿时,这画纸……”
看着他认真含歉的模样,颜时晚噗嗤一声笑了,“没事儿,你高兴写就是。”
随即却又莫名生了几分愧疚,他现在是病人,烧刚退,说话含含糊糊,又大抵是想不开才跳了河……
她对他是不是太凶了……
于是轻推了推他,莞尔笑着,“你帮我在这画上题些字吧。”
白即看着阿时推他的手,心口咚了一下,随即暖流充斥着整个胸腔。
能感知身边的一切是存在的最大证明。
他失神了会,颜时晚轻柔的声音钻进耳朵,“你想好了吗?”
白即回神望着眼前那再熟悉不过的眸子,“嗯。”
于是引题了《中和乐九章》第九首的末两句。“若有人兮天一方,忠为衣兮信为裳。餐白玉兮饮琼芳,心思荃兮路阻长。”
长字收笔,白即深深凝着她,“此二句,可解读为思念之情。”
颜时晚回望他点了点头,些许会儿又从他的眸中刻意避开,“你和你那位故人,感情一定很深。”
白即默许,只贪看着她。
故人在眼前,不知故人为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