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道:“不是为了还我的人情,这些官场老油子,如果不是涉及到切身的利益,他们才不肯出力呢?别说是我,就算是他亲爹,他也未必出力。”
常海心嗤!地笑出声来。
张大官人的脑袋随着她的笑声抖动了起来,大官人换了个位置,继续道:“项诚和宫还山轮番给我小鞋穿,我要是不给他们填点堵,这心里头怎么都不舒服。”
常海心道:“你呀,滨海一摊事情还不够你忙的?哪有闲情逸致再去北港张罗?”
张扬道:“北港根本不用我忙活,蒋洪刚这个人现在锋芒越来越盛,他和项诚对立是早晚的事情,我现在只不过是帮着他点一把火。”
常海心道:“只怕人家识破了你的用心,根本不上你的当。”
张扬笑道:“他们肯定能看透,不过他们现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这种局势,他们不跟项诚斗,项诚也得想办法把这些阻碍给清除掉。”
常海心不解道:“宫还山有什么好?为什么项诚一心想要捧他上位?”
张扬道:“我不清楚,反正啊,宫还山那个人就是个跟屁虫,项诚往那里指,他就往哪儿走。当领导的谁不喜欢听话的下属?蒋洪刚开始的时候也很听项诚的话,可惜项书记不尿他那一壶,所以他才和项诚形同陌路,最终走向决裂,从这些人的身上,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常海心点了点张扬的鼻子道:“千万别跟这些人学坏了。”
张大官人笑道:“就凭他们,道行还差远了呢。”这厮说话的时候,大手又不老实了。常海心被他抚摸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用力夹紧了两条美腿,阻止他的魔爪继续肆虐,娇声道:“人家不行了……别闹了……”张大官人坏坏一笑,正准备合身扑上的时候,他的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常海心方才配合的将美腿打开了一点。听到手机铃声,不由得充满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张大官人歉然笑了笑,自己怎么忘记关机了,他披上睡袍,拿起了电话,看了看号码,这号码来自京城。张扬不敢怠慢,推开卧室的房门来到外面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喂!”
电话是乔振梁打来的:“张扬,睡了没有?”
张大官人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晚上十一点,今天上床早了一些,九点钟就搂着常海心爬上了床,已经是梅开两度了。张扬笑道:“乔伯伯,这才几点钟啊,我每天睡得都很晚。”
乔振梁感叹道:“工作不要太辛苦,你虽然年轻,也要注意身体。”
张大官人有些惭愧的嗯了一声,转身望去。却见常海心以一个极具诱惑的姿势躺在床上。酥胸半露,两条美腿纠缠。张大官人内心的火蹭蹭地冒了起来,这丫头在自己的滋润下风情也是不断生长。
张扬道:“乔伯伯,阿姨的事情办完了吗?”
乔振梁道:“办完了,一切都还算顺利,前些天太忙,始终顾不上跟你说声谢谢,今天总算抽出时间来了,这件事辛苦你了。”
张扬道:“乔伯伯,您说这话就是把我当成外人了,我一向都把乔家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从没有跟你们见过外。”
乔振梁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带着淡淡的忧郁,看来他仍然没有从孟传美逝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低声道:“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孟阿姨为什么要坚持去西山寺?”
张大官人心中暗道,你不是不明白,你是装糊涂,张扬当然不会将孟传美的那段往事给供出来,他叹了口气道:“孟阿姨什么都没说,我也很纳闷,为什么她要去西山寺,如果我能够早点看出她自杀的迹象,我绝不会带她过去。乔伯伯,现在想起这件事,我心中仍然感到有些内疚,我在这件事上也负有一定的责任。”
乔振梁道:“张扬,这件事跟你无关,你只是帮忙,我们一家都很感谢你。”
张扬道:“等过段时间,我会去京城为孟阿姨扫墓。”
乔振梁道:“你记不记得,你孟阿姨临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说了什么不同寻常的话?”
张扬明白了,乔振梁今晚打电话过来,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试探自己,乔振梁心中深藏着一个秘密,孟传美背叛过他,乔梦媛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件事被乔振梁视为一生中的最大耻辱,他生怕被外人知道。一个人在临死前,往往会说一些心中的秘密,乔振梁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害怕妻子会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这些日子,害怕内情暴露的思想反复在折磨着他,所以他终于忍不住主动给张扬打了这个电话。
张扬道:“没有,她很少说话,就算是说话也是跟梦媛说,乔伯伯,怎么了?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乔振梁听到张扬说得如此肯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他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我这眸子因为你孟阿姨的死,精神也不好,张扬,有机会来京城转转,咱爷俩好好聊聊。”最后这句话已经是将张扬视为子侄了。
张扬道:“乔伯伯,等我这边的事情忙完,一定抽时间过去,对了,您帮我转告鹏举和梦媛,让他们一定要调整好心情,早日从悲痛中走出来,如果愿意,可以让他们来我这边散散心。”
乔振梁道:“他们的情绪倒是稳定下来了,全都接受了现实,等头七过后再说吧。”两人又聊了几句,乔振梁挂上了电话。
张大官人站起身,回到常海心的身边,一把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随着常海心的一声娇呼,感觉到这厮极其霸道的侵入了自己,常海心咬了咬嘴唇,鼻翼剧烈地翕动着:“你……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张大官人用力的动作了一下,常海心呻吟了一声,玉臂美腿宛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了张扬。张大官人笑道:“你的身体出卖了你的思想。”
人在很多的时候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思想,会随着时间环境的变化而产生不同的变化,换成一个月以前,黄步成绝不会将蒋洪刚视为自己的朋友,可现在却发生了莫大的变化,确切地说蒋洪刚现在还不是他的朋友,但是他可以为蒋洪刚而战,他们应当算得上战友。
促成这些变化的人是项诚,正是项诚三番两次的冷漠行为才让黄步成发生了这种变化,虽然现在的黄步成对待项诚依然恭敬,但那只是表面上,他过去对项诚的尊重早已荡然无存。
项诚最近很不开心,他在北港市委书记位置上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他很想风平浪静的走完仕途的最后一程,省长周兴民这次前来滨海,彻底击碎了项诚内心中尚存的一丝希望,平海的领导队伍正朝着年轻化发展,省委书记宋怀明,省长周兴民,这些人都不到五十岁,看看身边的张扬,这小子才二十七岁就已经当上了滨海市委书记,项诚不得不感叹自己老了,虽然他还有些不服气,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和这些年富力强的干部纠缠了,可以说项诚真正萌生退意还是在周兴民前来考察之后。
项诚理想的接班人是宫还山,过去他一直认为这是毫无疑义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发现不确定的因素正在增加,北港市的领导层内部似乎变得不像过去那么和谐,虽然每个人对待他仍然保持着过去的尊重,但是项诚明显感觉到,有人开始和他保持着距离。
市委副书记蒋洪刚已经隐藏不住他的野心了,常委会上渐渐露出他的锋芒。项诚对此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毕竟在新一任市委书记确定之前,蒋洪刚还要做出最后一搏,没有人甘心坐以待毙。哪怕是只有一线希望,也要付出全部的努力。
项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权力的好处,在北港掌握话语权的只有他,其余的人只不过是他身边的配角。项诚过去始终这样认为,但是这个想法在张扬到来之后开始改变,这今年少轻狂的小子不停争夺着他的主角光彩,现在的北港,最有名气的不是他项诚,而是张扬!项诚虽然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但是他不想别人危及到他的统治,北港,这片他付出心血和努力的土地渐渐发生了改变,他周围的人也在悄然改变着,这种改变让项诚感到莫名的惶恐,他说不出具体为什么害怕,可是他仍然发自内心的厌恶这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