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潜闻言拍拍他的肩膀,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好生劝慰。
“安兄,不得不说你这方面的确比我差多了,我虽说一直求而不得,总好过你这种得而不自知啊。”
“何意?”
安化侍闻言更是懵懂,的确这方面他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可谈,简直比参悟任何神通功法都难上数倍。
“我问你,刚刚那个戴斗笠的姑娘你是不是认识?”
“应该不认识吧。”
安化侍回应得异常模糊,模糊到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这么说。
“那我换个问题,澹台师姐钟情于你,这你知不知道?”
“这个不至于吧。”
安化侍又回答得模棱两可,他只记得那夜和澹台夭夭说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话,他现在面对澹台夭夭也有种朦胧拘谨的感觉,只不过他一心沉醉于复仇与修行,被陆潜这么一问才有些细微感触。
“所以说,你是呆头鹅。”
陆潜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陪他一起看天上流动的晚霞。
此刻天际已经有无数道流光在破空穿梭,汇聚成一道长河奔向大道登仙阁的方向,很明显是一众剑宗弟子正在进入内门世界。
安化侍当即也不再耽搁,陪陆潜这位锋境一同施展身法赶赴太玄御街。
同一时刻。
西南方向某处茶摊前,御前太初喝完了最后一碗酥油茶,此刻没有理睬天上的流光璀璨,撑开红色油纸伞缓缓消失于巷陌。
东北方向某处酒楼外,一位身背木剑的稚嫩少年郎捂着肚皮扶墙走出,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撇着嘴角,似乎对刚刚吃掉的菜品不甚满意。
西城门口,熙熙攘攘的入城人流中有位刀客,黑色的帽檐与毡袍将他包裹殆尽,只剩下一张薄如柳叶的宽阔嘴角,微微扬起的五官被兜帽阴影遮蔽大半,仍能感受到阴影中一双眼眸的森冷幽寒。
南城门外,一位品相儒雅的中年修士亦望向天空,穿着一身锦衣玉带,浑身肤色却宛若蟾蜍肚皮一般苍白淤青。他以极其诡谲的步调缓缓走入城门,腰间缀着一只被鬼气缭绕殆尽的毛笔,毛笔上篆刻着“云崖”二字古篆
局中人和局外人。
全都涌进南平京。
不管各自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最起码接下来的南平京,恐怕再难有今日的太平!
由于剑宗此次来了将近两千号人,算上前来迎接的道宗弟子,足足有四五千位修士需要使用随心所域,整个引渡内门的过程也持续了将近十个时辰。
修行者不眠不休也完全没有问题,所有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大比满是希冀,毕竟南北两大王朝年青一代巅峰力量代表的生死对决,光是这个噱头就足以引动八方瞩目。
第二日辰时,所有弟子全部来到内门世界,由道门弟子分批带领着飞往龙虎山巅。
澹台夭夭作为清凉山一脉的大小姐,从昨晚一直到现在皆忙碌不停,她特意“关照”了一番陆潜师弟,给他安排了满满当当的引渡任务,搞得陆潜一阵哭爹喊娘,却也只能认怂得一个屁也不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