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人又开始大笑,只不过这笑声逐渐变得冷清,变得尴尬,最后归于沉寂虚无。
“八兄,保重。”
安化侍知晓此次一别,很可能再也不能相见,因此这次拱手作揖他异常认真庄重。
八步赶蝉朝他回个礼,还是像初见时一个样,高冠巍峨举手投足皆模仿儒家气度。
随后他就这么决然地走了,自始至终没有再回过头。
整个苍梧岭外沿只剩下安化侍一人,此时远方高天已经月华将歇,他抖擞精神背负起巨大的鬼彻,也开始缓缓朝着岭外奔走。
由于一路上都是被陆某人带着施展神行秘术至此,此刻安化侍徒步穿行着实是费了不少力气。不过毕竟这地界儿不是善地,他也不敢过多耽搁,因此丝毫没有放缓疾行的步伐。
就这般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安化侍忽然发现了一个恐怖的情况。
他走不出去了!
他很明确没有鬼打墙,也没有兜圈子,更没有回到之前离开的山涧。
可是眼前放眼望去皆是一片耸立的山岭,看不到前路也不知何处是尽头所在。安化侍谨慎在经过的树木上留下刻痕,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上路。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还是没走出去,安化侍更增添了几分心慌。
此刻的他身上没有干粮,只有一把刀还有一个破烂包裹。好在是婆罗迦叶还有一些存量,能够支撑他不至于精力枯竭。
他喘着粗气继续朝前奔走,中途见到了泉水便喝个饱腹,饿了便抓起婆罗迦叶生猛吞咽,似乎又回到了以往那段难熬的爷孙时光。
不知又过了几多时辰,安化侍总算是停下脚步放下了鬼彻刀。
他擦了几把放肆流淌的冷汗,心里面忽然意识到一个事情,令他本就面白无血的脸色更加惨淡几分。
他头上这片漆黑的苍穹,貌似还未迎来黎明!
安化侍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当初来到苍梧岭时是丑时初,后来见陆某人冲向禁地深处大概是卯时尽。
按道理讲他此刻走了这么多时辰,应该早已越过辰时天光大亮才对。可为何四下还是一片星光晦暗?
安化侍若说不慌是不可能的,他拽起鬼彻继续朝前行路,毕竟此刻他也别无选择。
四下里皆是一模一样的景致,他开始逐渐搞不清具体方位,也没有发现任何进山砍柴走货的寻常百姓。
“现在肯定是已到白日,但为何不见山民也不见太阳......”
安化侍一边走一边喃喃,不知又走了多长时间,他好似察觉到了某些更加恐怖的事情,缓缓停下脚步四下打量。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