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一辆女士跑车从身边疾驰而过。
黎香婉听见车外孟明川的喊叫,她不理不睬,心口堵着气,一脚油门踩到底,听着嗡嗡响的发动机和车窗外刮过的呼呼风声,烦躁的心根本平静不了。
孟明川追赶了几步,那辆跑车就从视线里消失了,他暗暗气恨的捏紧拳头。
别墅内,餐桌上余下的两人均放下切牛排的刀叉,梁妗心因为听见外头那些对哥哥不利的风言风语,特地今晚来和哥哥准备商议怎么应对。
“调查还没开始,外头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了。”梁妗心拿起餐巾抹嘴,“哥,你有什么想法。”
梁仲坐在对面点起一根雪茄,深深吸了两口,吐出一口烟圈儿,眯着老狐狸般的眼道:“避不过,就随他们调查吧。”
他长长叹了一声,声线低沉,“好在咱们早有准备,真出什么事让孟明川那小子去顶,他扛不下的,我愿意担着。”说话间,他抬头瞧了一眼妹妹,“经济罪案的麻烦不能牵连到你。”
梁妗心垂下眼帘,罕见的露出一抹浓伤,片刻后抬头,她建议道:“不如,出去躲躲?等风声过了我再接你回来。反正现在也只是传言,等真的调查批文下来,要走可就难了。”
梁仲没有回应,将手里的雪茄烟按熄在餐盘内。
“哥!”
“我走了,你怎么办?”梁仲从椅子上起身,拿起桌上的醒酒器,倒满了自己的酒杯。再灌了一大口之后,他努努嘴阴沉沉的笑,“我梁仲就是被抓进监狱,哪里没有我的势力。逃到国外,才更容易被恨我的人赶尽杀绝。”
“难道就坐以待毙吗?”梁妗心不禁发问,她十分清楚,哥哥名下的关联产业是禁不起接二连三调查的,一是确实跟黑色产业链挂钩,二是近来,她隐隐感觉自己在市政广阔的人脉不管用了,这是极为可怕的信号。
梁仲立在窗边久久没有回答,他可能真的在细想自己的退路,要如何优雅体面的逃离而不牵连妹妹。
一幢精致的小洋楼前,哧的急刹车,那辆女士跑车停下。
车门打开,黎香婉迅速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这时,后方嗡鸣的鸣笛声刺破夜空,黎香婉刷的回头,后方来车停下,孟明川慌里慌张的下车。
“香婉,你怎么了?”他边跑边担忧询问。
“哼!”黎香婉瞧不上这个曾经以月工资度日维持生计的穷小子,几个月前,他生活在卑微的俗世凡尘里,血液里散发低贱的骚味,因为有幸和自己睡了几觉,她高兴的时候给他财富和一丁点的地位,那完全是施舍给臭乞丐的东西,没想到母亲居然起了让自己和他结婚的心思。
“香婉。”孟明川追到洋楼门口,看着黎香婉开门进去,但女人反手一推将他关在门外。
“香婉,香婉!”孟明川拍门叫喊,声音吵闹的让附近路过散步的人向此处张望。
“滚!”屋内,黎香婉隔着一扇门大吼,气急败坏的将手里的包包砸在门上,她怒不可遏,又无处发泄,于是将客厅内眼目所及的摆设拿起来就砸。
孟明川在门外四周张望,有人遛狗路过奇怪的看着他,他挥手不客气骂道:“滚,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