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道上,一辆名牌轿车离镇子越来越远,车内的男人问:“动手了吗?”
司机点头:“是。”
黑夜下,福利院的上空红浪滔天,兼杂着黑烟滚滚,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哭啼和求救没有回馈,直到第二天,小镇的居民才发现昨晚福利院经历了一场浩劫,院内三十多口大大小小的焦骨排成一排,废墟中没清点出活口,倒是下水道藏了七八个孩子,下水道通接垃圾河,但两者之间的上下距离有两三米,听幸存者说,火灾发生时很多孩子往下水道挤,有几个掉进河里被水冲走了。
到了中午,一个满身污秽的小男孩冲进福利院,在众多围观者中嚎啕大哭,“杨叔,豆子!”
有人问:“这是谁啊?”
小孩全身是血,尤其指骨和额头更是不堪,听得有人说:“是捡破烂的经过废工厂,从油桶里推出来的,看架势该是福利院的小孩吧,唉,运气好,昨晚火灾漏了他一个。”
阿杰在焦骨边哭的正狠时,叶明拨开人群,惊鄂眼前的一切,怎么会……?
政府善后的人员拉起阿杰,阿杰起身时看见叶明,扑过来狠狠抱着哭,这件事上了当地新闻,后来查不出起火原因草草了之。
骸骨的清理花了很长时间,那个年代,当地的医疗身份鉴别还不够发达,不清楚谁是谁,于是便都葬在了一处。墓碑上有正经名字的大多是福利院的公务人员,至于孤儿,像程少卿说的,名字都带着一二三四的编号,是墓地也像狱地,后来每隔两三年,程少卿几人都会前来祭奠。
月复一月,从南城带着妻子逃离的盛天成现身在某城市的街道,因为一批在打拐活动中解救的儿童迎来了新生。
“不会有薇薇的,你别瞎想了。”盛天成走在孤淸的街道上扭头说。
“会,会有的!”陈婉君双手合十,在胸前对天祈求,“我昨晚做梦梦见菩萨了,菩萨说让我做好饭菜买好衣服,我的孩子马上就要回来,我信,我信!”
盛天成努努嘴,没打击陈婉君的士气,瘪嘴沉默。
当地福利院门口已经站了众多父母,陈婉君排着队找到工作人员,说了自己女儿身上的特征,登记的志愿者一愣,忙点头道:“是有一个相似的,你跟我来认认。”
“好,好!”陈婉君喜不自禁,回头对盛天成喜泪道:“我说有,真的,这次菩萨不骗我。”
盛天成阴郁几年的嘴角开始翘起,难得浮现一丝温柔。
某个儿童玩乐的房间,工作人员抱着一个小女孩出来,陈婉君似乎只凭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的孩子,“她脖子后有黑记,是她,是我的薇薇。”
“您先别慌,我们要做血缘鉴定才能证实的。”
“不用做不用做,这是我的孩子。”陈婉君摆手。
“要的,正规程序。”工作人员笑笑,“去采血吧,验血报告一出来,是你的我们绝不阻拦你抱走。”
两天后,当地福利院很遗憾的通知结果:亲子鉴定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