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地步的密密麻麻的腿,有马腿有人腿,一刻不停长的夜就在几十万只腿的不停倒替代之中消失,往前看不到尽头,没有远山,只有眼前的人头马头攒动。
黎明到来,太阳升起,热气在大地升腾,混合着几十万只脚(蹄)荡起的尘土,给朝霞一照,好象泥河在人身下流趟,而在这“泥浆”的大海里,浸着十几万愁眉苦脸、眼珠血红、眼窝深陷的密密的人头,这些人头都疲惫不堪,熬煎得削瘦,成了带皮的骷髅。
就象地狱之河浸泡的饿鬼一样,人们又渴、又饿、又累、又乏,惊慌恐惧,不敢停歇,也不能停歇,有的人一倒下来,永远别想站起来,路上倒下的人与马的身体时时可以见到,有的还在动,没有人来帮他们,人们茫然从他们身边走过,只能祈求自己比别人更好运。
惨败的波斯人一路西归,路上帝处处截杀,波斯人仅是在最初的三天就被杀和俘虏失掉了五万人,接下去的逃跑之路并不好走,尽管早先派出了七万人保护着沿途的水源和预有一些辎重补给,一则僧多粥少,二来帝的追杀,总共二十二万人的波斯残军只得十万人逃回了东征的起点“克尔曼城”。
阿达希尔二世着老将塔什守克尔曼城,自己带着一些人马慌慌张张地折还国都泰西封,加紧备战,巩固固城防。准备应付东方帝国地入侵。
二世与他的将军发生了严重争执,塔哈马斯比提议“让城别走”,离开泰西封城,学习帕提亚人的打法,就是诱敌深入,拉长帝的补给线。乘隙破之,如此胜算更大。
只是塔哈马斯比也无法否定二世的说法:“波斯存在着多个民族,并不只是单一民族,万一泰西封城失守,那么在政治上就是自杀!”
二世这么说的:“这座城池不是克尔曼,不是(幼发拉底河地)河口城,它是泰西封,它承载了波斯民族的光荣。因为先王将它取到手中,波斯实现了伟大的民族复兴,重铸居鲁士、大流士和薛西斯的荣光!
现在我们丢弃了泰西封城,也就等于丢弃了国家,只怕其它的部族,争相与东方人合作,我们死得更快!”
算完了政治帐,开始算军事帐,东方帝国与罗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一是他们水运能力极其强大,能够充分利用河流。而他们控制住两河流域,也就扼住了波斯的喉咙!相比罗马人,他们在两河上的水运能力是薄弱地。
二是罗马步兵多,东方人的骑兵多,对付骑兵最好的方法就是骑兵!
弃守泰西封,政治上完了。民心也完了,城在国在,城亡国亡!
塔哈马斯比无话可说。
……
泰西封城的城区比以前还要大上一倍,尽数迁移邻近人口入内,总共人口达一百五十万人,城墙为二重,层层叠叠,内层有十米高。外层有八米,外层城上可容四马车行驶,上面遍布藏兵洞和护墙,外层则放置大炮。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波斯人也构建了顶上有盖的炮垒以作掩护,在二道城墙的内侧都放有投石车。
城外大量设置拒马、鹿柴等障碍物,引河水入护城河,水大而急,且深,不会水的落入便能淹死。
城内设置多个子城,主城外有副城,能够各自为战,同时应用了帝国的排水工程,修建阴沟,平时排水,战时充当地道,在比较高地势上都有密如蛛网地地下建设,挖设完善设施的坑道,里面有藏兵洞、仓库、水井、出击通道等,能够在来敌强大时躲藏起来,待机冲出杀敌。
城里物资屯积较为充足,水源丰富,由于面积广大,波斯人甚至在城里种地、种菜和养牲畜。
在两河(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中狭流处凿船沉石,阻塞交通。
总之,能够想的,可以想的都想了,只等待帝到来。
……
十月底,帝国大量兵舰云集,沿两河溯河而上,当进至阻塞点时停住了,一批小船通过后继续前进,同时放下骑兵,船骑并行,水陆并进。
当这些部队出现在波斯人面前时,人们哄堂大笑----以小船的运载能力不足以载运过多的东西,没有足够地器械不可能攻打城池,至于骑兵,马可是不能上城的!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最早到来的部队在河边设置营地,骑兵远出,泰西封城对外交通遂断。
发生了一些小队战,互有杀伤,波斯人并没有大出来进攻。
帝国胜在人多,大量的工兵和民夫就象辛勤的蚂蚁般开始挖起沟渠来,拼命的大干快上,挖出能够通航的深沟,边挖边抽水,最后用黑火药炸开两端,河水涌入沟里,于是通航。
用了一个月时间各修了一条沟渠,大船又可顺河水直达泰西封。
数不胜数的船只密密麻麻,蔽河而至,他们修建了码头,运输船逐一停靠上去,敞开大肚皮放出人员、牲口和物资。
从早到晚,从晚到早,数不清地东西被释放出来。
帝国的工兵和民夫,连同步兵、海军、海军陆战队,发疯地构建营垒,人们汗流浃背,建高垒挖深沟,以便把部队和物资装进去,保证安全。
从底格里斯河泰西封城的两侧,营垒一个接一个的延伸到远方,然后转变,最终接上,形成了包围圈。
有了初步地立足点,开始对营垒作加固,从木头变成了水泥砌墙,营区也变大,采取了叠瓦式防御。多个独立营区以免波斯人来个马踹连营。
营区连绵几十里,声势浩大!
波斯人愤恨地看着眼前地帝国营区,就是这些东方人,他们让波斯人的血流干了,如今还来侵略!
令波斯人感到奇怪的是帝没有大规模地进攻城池,甚至连炮也不打!
只是步兵和骑兵来回巡逻。彻底地封锁了泰西
外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