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交待他等补给的军工上边境线时带他一块走。
三天后的清晨五点钟,沙和尚正在饱睡,享用着当地最好的时光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大吵大嚷道:“大人,大人,您是沙牧师吗?”
“唔,谁敢来吵老子?”沙和尚有点暴燥地道,他在后方对于睡觉很看重的,他的家人都不敢轻易吵他。
他睁开双眼,在朦胧的晨光中,只见一个矮个子、壮实得个冬瓜的军官站在面前,土黄色军装的身影模模糊糊。
“对,我就是沙牧师!”沙和尚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温和地道。
“您好不好跟我走,我是532总务的小勃安南中尉,我们准备押运粮草回去。”
“好的!你们几时走?”
“就现在走,您把您的东西拢拢堆吧,我们已经在司令部办好了给您的调令,我们等您好长时间了。”
沙和尚一骨碌地爬起来,开始整理内务,打好包,在不到五分钟,就办到了一切,着装整齐地站在小勃安南中尉的面前,他隐约听见小勃安南中尉发出的一声轻轻的赞叹!
小勃安南中尉是个中外混血儿,在帝国不算少见,很健谈,嘴里说个不停。领着沙和尚到了宾馆外,嘿然道:“大人,我们换了一批补充马匹,给您准备了一匹好马呢。”
沙和尚一看,不由得一乐:“免崽子们,第一次见面就给老子上眼药?!”
马是好马,问题是太好了,一匹极健壮地黑色公马。四脚踏雪,虽被栓着,却扬蹄轻动,漂亮的鬃毛随风飘动,脚底生烟,马尾巴有力地着。神骏之极!
沙和尚心中冷笑:“老子跟着皇帝北征草原,什么烈马没骑过!要是你知道老子的情报就不会这么来难为我,送我一匹好马!”
看到沙和尚过来,公马有点紧张,把大大的马头调转对着沙和尚,那对乌黑的大眼紧盯着他,他停下来,隔得一会,再近前,待马的紧张稍过。再前进……如是,到得一定范围。沙和尚嘴里就念起来,小勃安南中尉一听就知道是坏了:“那秃驴会说马话!”
所谓“马话”就是一种低沉的咕噜声。仿佛对马施展魔法,使它完全安静一下,这一手是“训马大纲”通用的,只要是马场出来地马,都吃这一套。
果然,当沙和尚站在公马面前,马一动不动,仅仅是尾巴轻晃。沙和尚取出一块白色砂糖,托在手上。马就着他的手舔起来,这也是马场训马者常用的伎俩。
沙和尚轻抚马头,然后就干净利落地一跃而上!
马有些激动,然而沙和尚强有力的手控制着它,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于是……服从于强力,马就乖乖地让他骑了。
听起来很轻松,但对于不懂马性不会驯马的人来说,却是个大难题。
当然,这匹马毕竟是马场驯出来地,是熟马不是生马,只要骑手象个样子,它也就听话了。
看到沙和尚骑上了马,勃安南中尉伸出大姆指来夸道:“大人真行,有资格当我们的大牧师了!”
532是骑兵团,长途跋涉去杀人放火乃家常便饭,因此需要每一个人都精通马技,沙和尚马技过人,当然能够得到大家的佩服。
……
一番骚扰后,终于踏上了往532的道路。
苍茫的大地,帝的沉重行辙压在万古乏人通行的砂土上,伸向远方。
护送粮草是帝国的专业后勤师,并不需要前线部队押运,勃安南中尉不过是回来点验和办事而已,结果就捎上了沙和尚。
沙和尚策马来回奔驰,极为满意!
这马儿发力轻而易举,四蹄生风,奔驰时如悬挂在空中飞翔的鸟儿,马尾成一线,人人见了都喝采,当他们听说骑马得是532团的牧师时,个个都张大了嘴,半响后情不自禁地道:“果然当得王牌团地牧师!”
沙和尚跑上一阵,让马小步走,又喂块糖给马吃,心爱地抚着马头,喃喃道:“好伙计,你将陪我走完这段壮丽的征途!”
他是牧师,不必冲锋在前,大家要搞清楚一点,冲锋在前地家伙死伤率最高,而他们跨下的马,基本上都属于炮灰,很少听说哪个人地战马能够用长久的,因此沙和尚有此说。
……
当沙和尚一马当先地冲进532驻地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无礼(前边的岗哨发出通行的信号)、也没有多少看他的相貌是否倾城倾国,大家的目光刷地一声都投在他骑的马上,目不转睛!(可悲、可叹!人贱如泥,人不如马,沙和尚怨念中)。
一把粗野地声音叫起来道:“兀那光头,老子出一百两银子,你转让这匹马给我!”
说话的人乃一位年轻军人,虎臂熊腰,目光生电,却只穿着军裤,光着上身,大声地吆喝着。
沙和尚冷笑一声,揭开防尘地斗蓬,露出里面的行头,道:“怎么?你想向佛爷的使者讨要东西?”
贵为首长的军人也不得不低头鞠身道:“不敢!”
当时人迷信,任谁也不敢对牧师不恭敬。
牧师许给人东西,带有神的祝福,但如果强抢牧师的东西,只怕会带来神罚厄运!对于刀头舔血的军人来说,这是件恐怖的事儿。
后面的勃安南中尉跑过来,惊呼道:“张团长!”
他介绍道:“这位是隔壁的533团长张苞大人!”
沙和尚干脆利落利落地跳下马,呵呵笑了起来道:“532首席牧师沙通天见过张团长!”
两人互致军礼,张苞的目光犹投射到和尚身后的马,沙和尚老奸巨滑,哪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不过他得留着马,卖个最好的价钱!
一阵喧哗,另一位光着上身的年轻军人走过来叫道:“勃安南,你找到我们的牧师了?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