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奈利福吉虽然并没有正是就职魔法联合会总秘书长,从法理上来讲并没有掌握法律的最终解释权,也没有掌握魔法部傲罗的总指挥权,但赦免一个罪犯并不在话下——
康奈利福吉利用自己手里现在的权力,撤销了对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通缉令,并且推翻了小天狼星的审判结果,要求法律执行司重新审理此案。
——就因为这件事,凤凰社的众人对提耶拉和康奈利福吉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尤其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虽然依旧抵触提耶拉,但从他的言语间似乎已经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抵触的情绪了。
所以他们对提耶拉的猜想停留在猜想阶段,没有实施任何行动,明天去参加康奈利福吉的就职典礼,也并不是想去捣乱,也不是想去刺探什么情报,就是单纯的参观,并且看看提耶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所以你看。”提耶拉一边和邓布利多打着巫师纸牌,一边笑着说道,“人就是那么容易被这种小恩小惠套牢,我只不过利用权力的边角料稍微给了一点甜头,他们就忽视了我真正的本性,他们就选择性的忽视了我曾经做过的一切残酷的事情。”
“他们的认知受到了时代和他们本身的局限。”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然后打出了一张牌,“另外,我建议你不要老是盯着我的凤凰社,他们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价值,也没有什么用处,请你把目光投向其他地方。”
“比如?”提耶拉明知故问的挑了挑眉,往靠椅上一靠。
“魔法部的叛乱。”邓布利多捋了捋胡子说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吧,连我都听到了风声,尽管你不承认,但是纯血家族在魔法部中占有了极大的比例,尤其是傲罗中,至少有一半的傲罗出身自纯血家族,或者纯血家族的侧枝旁系,他们虽然惧怕他们从未讲过的麻瓜军队,但是已经一周过去了,他们早就反应了过来。只要他们策划得当,不是没有可能放倒麻瓜军队,并且在康奈利福吉的就职典礼现场掀起一场叛乱。”
“哦,邓布利多校长,我不需要知道有没有人在阴谋策划一场叛乱,我在期待有人阴谋策划一场叛乱。”提耶拉笑着说道,“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魔法部内部的势力太过错综复杂,我太需要一场叛乱把那些错综复杂的利益都暴露在阳光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邀请麻瓜军队驻军魔法部,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麻瓜军队入驻魔法部七天之后才让康奈利福吉进行他的就职演讲?”
“我在给他们时间,我在给他们到处牵线搭桥,到处求人的时间。”提耶拉笑着说道,“我太需要一场彻彻底底的叛乱了。”
“这次你准备杀多少人?”邓布利多严肃的问道,“你还想杀死多少生命?”
“一个都不准备。”提耶拉笑着说道,“我从未杀过任何一个人,我从未杀死过任何一个智慧的生命,我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准备有。”
“哦?是吗?”邓布利多反问道,“我这么记得你帮海瑟薇罗曼诺夫——”
“乌姆里奇杀的三个魔法部官员跟我提耶拉有什么关系?”提耶拉也同样反问道,“海瑟薇罗曼诺夫的支柱杀死的食死徒和我提耶拉有什么关系,至于海瑟薇罗曼诺夫——”
“这就涉及人造生命体的伦理问题了,您如果真的要在这上面白扯,那咱们可有得聊了。”提耶拉拿起桌上的红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又笑着说道,“我从漫长的人类的历史里面学到了一件事情。”
“活捉一只军队远比摧毁它们更好。”
“相比起战争而言,在和平的统治之下,我们能得到更多。”
“因为战争意味着死亡,死亡意味着浪费,而生命不该被如此浪费,如果他们能被控制起来,为更崇高的目标而服务。”
“盖勒特”邓布利多愣住了,“盖勒特也是你这样的观点”
“这很正常。”提耶拉笑着说道,“您和伏地魔斗争得太久了,似乎久到已经忘记了一个真正的魔王应该是什么样的了。”
许多英里之外,曾经在哈利窗外游荡的雾气,此刻正在一条肮脏的河流上飘浮。这条河蜿蜒曲折,两岸杂草蔓生,垃圾成堆。一根巨大的烟囱,那是一个废弃的磨坊留下的遗物,高高地耸立着,阴森森的,透着不祥。四下里没有声音,只有黑黢黢的河水在呜咽,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一只精瘦的狐狸偷偷溜下河岸,满怀希望地嗅着深深的杂草丛中几只炸鱼和炸土豆片的包装纸。
这时,随着噗的一声轻响,河边凭空出现了一个戴着兜帽的细长身影。
狐狸似乎被吓住了,一双警觉的眼睛盯着这个新出现的奇怪身影。那身影似乎在弄清自己的方位,过了片刻,便迈着轻快的大步往前走去,长长的斗篷拂过草地沙沙作响。
那个细长的身影并没有在意那只狐狸,而是飞快地穿过房屋之间的一条小巷,拐进另一条几乎一模一样的街道。有几盏路灯已经坏了,两个奔跑的女人时而被灯光照亮,时而被黑暗笼罩。
最终,细长的身影快步走上一条名叫蜘蛛尾巷的街道,那根高高的磨坊烟囱耸立在天空,就像一根举起的表示警告的巨大手指。
她走过一扇扇用木板钉着的破旧的窗户,踏在鹅卵石上的脚步发出阵阵回音。
她来到最后一幢房子跟前,楼下一个房间的窗帘缝里透出昏暗的灯光。
细长的身影轻轻的敲响了门,然后她就站在门外安静的等待着,微微喘着粗气,嗅着被晚风吹过来的那条污水河的气味。
过了几秒钟,她听见门后面有了动静,接着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男人朝她们张望着,乌黑的长发像帘子一样披在两边,中间是一张灰黄色的脸和一双乌黑的眼睛。
细长的身影把兜帽掀到脑后,露出了她十分苍白的脸色,在夜色中仿佛泛着白光,一头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使她看上去像一个溺水而死的人。
“纳西莎!”男人说着把门缝开得大了一些,“真是令人又惊又喜!”
“西弗勒斯,”纳西莎紧张地小声说,“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事情很紧急。”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