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窜起之时,远在洛水的殷宅,殷迟正揉着酸胀的额角,让杜生送走了何槐和段舒工。
茶壶里的水还是温的,殷迟亲自给自己斟了杯茶,一饮而尽。
忽然间,他皱了皱眉头,回头将屋里打量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朱红色的帐子上。
“谁在那儿?”
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几乎与此同时,一条雪白的长腿柔柳般从帐子里伸了出来。
朱红色的帐子,皓白的肌肤,涂着殷红蔻丹的指甲,处处透着靡靡诱惑,可男人的一张脸却沉的仿佛千年古井,一双凤眸眯成个危险的角度,冷冷的盯着帐子,“出来。”
似乎是被吓着了,帐子一抖,一个近乎不着寸缕的女人滚了出来,声音娇柔的喊着:“十六爷,是大夫人让奴家过来的,让奴家教十六爷……”
这说话声是一声比一声娇,印着花钿的小脸上,透着春色,倘使换个人,只怕早已经抱着美人榻上滚了,可殷迟此刻却视若无物,目光依旧冰冷的可怕,仿佛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
难怪大夫人怀疑十六爷在房/事上不开窍,像檀少主这样的绝世美人,数月来陪在是十六爷身边,也不见十六爷有什么过火的举动,这才让大夫人和檀家都急了。
要知道檀少主若是不能让十六爷与她交融,这就意味着檀少主将来可能无法为殷家诞下麟儿,那殷家就不可能让她进门,毕竟殷家可还没有纳妾孕子的先例,可她现在又能如何,十六爷这样子……简直恨不得一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