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土金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被儿子背叛的滋味确实难受,但以他这样的经略之才,还是能迅速从悲愤中恢复过来,苦笑一声,对费日说:“这个,请你放心!如果西门某人对西矿区的控制仅仅就是表面上的这一点,真羿国的接收者又怎么到现在还不直接动手清理我们呢?还有,长孙将军对军团的控制,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篡夺的吧!”
长孙超逸略一沉吟,对费日说:“本将自有安排,但费候乃玉瓯重臣,恕本将不能为你详细解说。”
费日点头说:“将军考虑得是!这样吧!我等先回酒店住下。此处安全的话,矿长大人和将军可在此议定行动计划,然后动手,如需我们配合的,派人通知一声就行了!告辞!”
五个人刚走到门口,曼苏罗就不服气地说:“这什么跟什么啊!明明是我们救了他们,结果连声谢也不说,安排什么计划又鬼鬼祟祟的,我们凭什么帮她?”
她身边的原冷玉微笑着说:“国与国,大臣与大臣之间,是由无数的关系牵扯的,不像人与人交往那么简单。人家也有人家的苦衷啊!再说了,人家不理你,那是人家的错,你又何必因为人家的错让自己生气?那样岂不更划不来?”
费日脚步一慢,惊讶地回头看了原冷玉一眼。他在雪城古原见过原冷玉,但只是匆匆一面,再说那时候,他扮得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也不便跟年轻女子套话。没想到一年没见,原冷玉的气质更加柔和纯净,两眼中不时闪过一缕明亮,让人感觉像一泓春水,明净,却又深不见底。特别是,刚才劝曼苏罗的一番话,简直就是抢费日的台词!
曼苏罗也是易喜易怒,歪头想了一下,说:“也对!为了别人的错,来生自己的气,划不来!走吧!”
白涌泉突然接口说:“恐怕走不了!”
不错,他们一行人跟出门,就见门口围着了不止百人,各种各样的打扮都有,行卒走贩,富商家仆,唯一相同的是,在衣角都绣着一道金线!接收者,来得倒不慢。为首的一人,一身锦绣,肥头大耳,双眼细长,大冷的天,手里居然还有一把描金纸扇,不用介绍,费日也知道肯定就是西门亮那猪头!
费日身后,就听西门土金一声怒哼,说:“孽子,你还跟来见我?”
“为什么不敢?”西门亮冷笑着说:“别以为解了散功毒和沾衣毒,我就会怕你!接收者里面武技道术胜过你们的人比比皆是!我来这里,只想问一声,降还是不降?”
“你做梦去吧!”西门土金气得全身发抖!
“好!”西门亮描金纸扇一声,说:“我不用掌握西矿区十五万军队,也不用掌握所有的矿藏资源。我只要掌握外面这三千人,再加上几个主管官员。其他的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
西门土金扫了一眼外面,不由微微一惊,西门亮说得对。眼下外面围着的三千弓箭兵正是长孙超逸下面最得意的强弓兵,由偏将古易所领!如今古易叛背,居然将这三千强弓兵全都归到西门亮麾下,依西门亮的心性,那指着大伙的箭头上,恐怕早已喂满了剧毒!纵使自己几个人修为再高,也难以一敌百。他一面看着,一面在心里盘算。不到最后时刻,怎么能轻易认败?
强弓兵是长孙超逸特别训练的一个兵种,也是西矿区的精锐所在,依仗着血铁城丰富的矿藏资源,长孙超逸花了十年的心血,打造出三千多副超强的雕弓,配合特制的风磨铜杆铁头箭,无论是射程,后是穿透能力都比普通的弓箭兵高出三五倍。一旦发生战争,绝对可以对敌军的术士部队和骑兵进行毁灭性打击。没想到,强弓兵第一次使用在战场上,箭头对的是自己。
在三千强弓兵利箭所指之下,长孙超逸的脸上连一点喜怒都没有,更谈不说什么表情,而是盯着西门亮说:“很好!居然知道强弓兵才是本将麾下的真正精锐,看来你西门亮的眼光不错!”
西门亮说:“如果说废话是你长孙将军的特长,那么不妨继续。如果不是!直接回答我,降还是不降?”
“不降!”长孙超逸平静得让人心慌,周身开始泛起银白色的战气,说:“男儿生当纵横沙场,死当马革裹尸,我长孙超逸从军四十年,从来不知道降字怎么写!”
西门亮阴阴一笑,将眼光转到其余几个人的身上,发现其余人都眼看前方,根本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连眼光的余光都不向他略略瞥上一眼,不由大怒,手中的描金扇一拍,说:“射!”
就在他的声音刚落,“绷”地一声,三千强弓兵架在弓上的风磨铜杆铁头箭几乎同时蜂拥而出,组成一个箭阵,飞蝗般地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院外门口的百余名接收者在猝不及防之下,除了七名武技修为在月辉期以上的武士及时地发动体内的青铜战气,将风磨铜杆铁头箭阻了一阻,避开要害之外,其余的人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近距离的箭阵钉死在当场。有的身上甚至钉了几十枝箭,看起来像一只血刺猬,看得曼苏罗等几位小姐直犯恶心。
西门亮脸色一白,描金折扇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这时,在三千强弓兵身后,出现一个伟岸地身影,双手抱拳,遥遥地对着长孙超逸说:“末将古易,领三千强弓兵,听候将军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