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乱军团出潜龙城出兵时,约计三万余人,但现在的情况,你自己看吧!”凌秋鹤将手边的一张纸条递给常孰是,那是从最前线的谍报刚刚传过来的:“靖乱军团在行进过程中不断滚动、范围也不断缩扩,而且行进迅速,无法判断兵力状况。从靖乱军团每次起灶用餐所留下来的军灶来看,越接近万荆关,其灶数越少,整个军团用餐起灶数前天为四千余,昨天为三千余,今天中午为二千余。另一可疑处是该军团每次停军用餐所费时间是正常起灶用餐时间的两至三倍。”
常孰是摆弄着手中的纸条,说:“送这个情报的谍报人员还在吗?”
凌秋鹤说:“午后,我放出鹰鸽,但鹰鸽在刚才飞了回来,没有带来任何讯息,大概是没找到人!”
以鹰鸽望气寻主的能力都找不到人,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个人要不就在万里之外,要不就是已不在人世了!
“果然!”常孰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说:“好一个费日!”
左偏将景天叫道:“我说老常,你每次都是这副阴不阴,阳不阳的样子,算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倒是老实说啊!”
常孰是说:“如果费日将所有的靖乱军团带出来全面进攻万荆关,而我们却弃万荆关于不顾,直接进攻潜龙城,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对啊!”景天一拍脑袋说:“我怎么没想到啊!你真是我们的好军师!现在潜龙城已是军力空虚,我们可以直接出兵,以骑兵的攻击优势,去攻取潜龙城。等到靖乱军团反援潜龙城时,我们就可以从容跟他进行运动战!而且四日后,远征军团到达万荆关,我们正可内外夹攻,重新取回万荆关!妙啊!还等什么?撤得迟的话,可能会与靖乱军团迎面相遇,可就不大妙了!”
常孰是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景天,缓缓地说:“问题是我们能想到的,费日也想到了!你看,按十人一灶的惯例来看,费日真正到达万荆关的人员只有二万多人。如果真是如此,他将三万多人留守潜龙城,而我们却弃万荆关,去攻潜龙城,那么是否会陷于两头挨打的局面?”
景天看着手中的纸条,长叹一声,说:“难怪我总是搞不懂这些行军布阵的调调,你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狡诈。费日已经算计我军可能弃万荆关,而突袭潜龙城,所以计划两头夹攻,果然是毒计。那么,我们干脆以不变应万变。打死我都不信,他能以二万余人马在四天内攻破万荆关。”
常孰是说:“不!我们整理人马,准备弃万荆关,直攻潜龙城!”
景天大惊说:“为什么?”
凌秋鹤这时也有点明白常孰是的意思了,他说:“费日显然掌握了我们谍报人员的行踪,所以,他在出潜龙城后,就采用减灶不减人的方法,给我们造成他将大部分人马留在潜龙,或在出发后绕道返回潜龙的假象。这时,如果我们真的认为,他只带了二万人来万荆关的话,就会死守万荆关,反而以我们的短处对敌。事实上,他却带着灵兽和五万余人马全面进攻,我们的防线很可能会被突破!”
景天说:“那要是他真的带的只有二万余人马呢?”
“不会!”常孰是说:“不管他带了多少人马,都应该是全力行进,最好在金水阵崩溃之前到达万荆关,争取宝贵的休息时间。但他们行进得虽快,却每天在起灶就餐时耗费了很多时间,这说明,他们不止十个人共用一个灶,而是几十个人轮流用一个灶!也就是说,减灶不减人。其次,从我们的谍报人员在刚发出能够估算靖乱军团真正兵力的最后信息,就被除去了的事实来看,他们早就掌握了谍报人员行踪,又怎么会留下那么明显的可供判断兵力的痕迹?所以,费日带到万荆关的必定是五万余人的全部兵力!”
凌秋鹤说:“做一个最坏的打算,费日真的将二万余人马留在潜龙城,又如何?我们向潜龙城进攻三天后,如果不能拿下潜龙城,就直接回师,配合远征军团进攻万荆关。靖乱军团只有二千余骑兵,在潜龙城与万荆关之间,根本不是我们的敌手。剩下的步兵,我们就算是打不过,还跑不过他们吗?不管是哪个结果,只要远征军团一到,胜利终究是属于我们的!”
常孰是一拍桌子说:“正是如此!”
这时,景天与几个千人队队长相互望了一眼,心想,看来事实又一次证明常孰是能坐上左偏将这个位置绝不是侥幸,那种洞幽查冥,料敌先机的能力是在座的其他人所不具备的!连凌秋鹤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平民出身的偏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常偏将的一个脑袋顶得上三个常规军的万人队!”
会后,所有的将领们带着新布署的方案返回自己的部队驻扎地,他们必须在一个时辰内整理好所有的准备,包括每人所需携带的近十天食品、野战时所需要的寝具等等,以防在进攻潜龙城出现困难时,能够坚持到配合远征军团夺回万荆关。在整理完这一切后,他们还要全体用餐,然后在夜里子时,金水阵完全崩溃时,向西南方全力进军,避开费日的进军路线,争取在第二天晚上到达潜龙城外,休息一夜后,再向潜龙城发起攻击。
时间过得很快,在羿之羽羿的将士们在休息足、吃饱喝好的时候,笼罩着万荆关白黑相间的金水阵开始慢慢变得透明起来,大约一刻钟后,“嘭”地一声,像气球暴破似的,破开的能量像四散而出,就像是万荆关中向外劲吹了一阵大风,似乎凝形的外壳能量四散而落,映得夜空有点扭曲,又很快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