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蛋，为什么不早说清楚！？”
不久之前，姬紫宁曾在大罗天教说过一字不差的话。
每个人一生中都有那么几个尤为重要的画面难以忘记，姬紫宁也不例外。
作为这一代大罗天教的道女，她十岁被接到大罗天教的时候，与早已经成为大罗天教道子的他并肩站在高台上俯瞰着下方的芸芸教众。
那时，她前所未有的紧张。
也就在那样的时刻，比她高上一头的他拉住了她的手。
“你害怕他们？”
“嗯……”
“为什么要怕？该感到害怕的应该是下面的人才对。”
“下面的人……”
姬紫宁还依稀记得下面那一双双注视着她的眼睛，她不信他说的话，因为她和他只有两个人，而下方，却有成千上万的教众。
“记住，只有弱小才成群结队，强者皆独行。”他道。
“为什么？”她问。
“因为……当你习惯了与他人为伍时，你也就归于平庸了，你仔细看看他们，他们戴着的都是同一张面具。”
十岁的姬紫宁望着下方那各不相同的脸，初时并不能完全明白他的话，但渐渐的，她似乎懂了。
不管是否从心里服气，他们每一个人面对她这大罗天教的道女时都不敢不敬。
而从她站在高台上的那一刻起，她也只有他一个同类了。
姬紫宁从不认为自己有何等惊世骇俗的天纵之资，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追赶他而已。
她只想有资格继续做他的唯一同伴，从他牵起她手的那一刻，直到永远。
她也有过少女怀春的时候，或者说她一直都在花痴，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八荒六合的其他任何男子都再难闯入她的眼眸。
她每一天都在憧憬着他成为大罗天教教主迎娶她的那一天。
直到……不久前她撞破了他的一次闭关修行。
姬紫宁从没想过真正看到一丝不挂的他是在那样意外的情况下，但她更想不到的是，他的肉身已经达到了完美。
那是真正完美无缺的肉身，他为了修行炼化了许多神源，以至于抛弃了本来的天生道体，转而淬炼出了古往今来不超过三人的无根仙体。
八荒六合上一个无根仙体还是远古时代释教的如来。
他为了变强，果断的放弃了人族最原始的繁衍能力，或者说，在本该有些东西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那里彻底被肌肤裹住，完美无瑕。
“混蛋？若你痴恋的只是所谓的儿女情长，那为什么要修行？”他无比平静的问向她。
她惊愕：“我、我修行只是为了能够和你长相厮守啊！”
他摇头：“错了，你修行只是为了你自己，长相厮守也是你自己的心中所想，我所追求的是至强仙道，我所追求的是万古留名，就像现在我们提到荒古时代永远绕不过三清道祖一样，将来，天下人也永远会记得我的名字。”
姬紫宁张了张嘴，再多的话也不如已然决堤的眼泪更为直接。
“所以，对你来说我从来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当年换做其他人被选为道女，你也都会一样做，对吗？”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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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密室。
楚枫一把推开了身上已经意乱情.迷的姬紫宁，同时在姬紫宁翻倒在地欲二度扑上来的时候抬手一掌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