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当即很是夸张的说道“可不是!而且,她可是被好多人认为是你冕冠的最大拦路虎。”
药韵慢慢的听着,碾着手中的药盅。一时间,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而洛瑶也没有注意到药韵的沉默,继续将自个儿听闻来的消息一并说于了药韵“而且更可恶的是,很多人竟然觉得你失了一只右臂。便不一定能打败那个刚入了金丹的小炼丹师。”
洛瑶说着说着,便不自觉的去看药韵失去的那只右臂。不知为何,心里便多了一丝心虚的感觉。
这样一回神才慢慢的察觉到了药韵的沉默“阿韵!你没事吧,你不会相信那些炼制丹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闲人的话吧?”
但是之前洛瑶听着很是一番气愤的话,如今细细想了想。竟然也不知道,药韵的胜率到底大不大了。
毕竟洛瑶也很久没有看到过药韵炼制丹药了,只是之前药韵刚刚得了第一。洛瑶才会这般的自信,感觉失去的这只右臂并未对药韵产生任何的影响。
可是,如今药韵少有的沉默。却让洛瑶有一些茫然失措了,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药韵向来都是一个内敛沉默的,便是这失去的这只右臂对药韵真的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药韵也不一定会把这件事当做一件苦难来向自己诉说。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洛瑶便有一些慌了“阿韵!阿韵!你没事吧?”
洛瑶在茫然失措之中,只能想药韵寻求安慰。
而药韵在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来了。在药韵的心理,洛瑶从来都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一方。药韵怎么会将自个儿的无奈和她讲述,不一定还会使两个人都陷入一种自怨自艾的情绪里。
所以药韵又扬起了那熟悉的温和的笑容“哪里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想着一晃这么多年了,倒是很多消息都不知道了。”
洛瑶听了,是感觉有些不对的。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好便当自个儿没听出来。只是顺着药韵的话去说“是啊!毕竟你许多年都没有出门了嘛!”
可是洛瑶嘴上虽然随着药韵的话说了,但是心底里对于药韵的不妥当到底还是察觉了出来。
洛瑶的口不对心,虽然不配她自个儿所清楚。可是在一旁看着的药韵又哪里会看不出来呢!
而这个时候的药韵已经处理好了自个儿的情绪,虽然也就没有道理再让洛瑶处于这种情绪之中。
所以药韵顿了顿,组织了这个的措辞。才慢慢的开了口“那孩子六十年前,我们几个西北群峰的金丹期修士便已经做过判断的。她的未来可期,当年筑基后期的她已经可以炼制几种金丹期的丹药了。”
“被她超过的人,可有不少呢。我只不过是因为,没想到当年与人一起下的判断。这一晃眼,竟然已经实现了。”药韵安慰着洛瑶。
洛瑶却反对“阿韵!你怎么好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呢?如今你还没比呢!更何况,那小辈也不过入金丹几天。”
看着洛瑶这会儿又忘了自个儿这只右臂的事情,药韵也笑的不提醒。
所以不反驳着洛瑶的话,只是说“我只是说,若她真的超过我了。倒也不是一件什么完全接受不了的事情,也不是说她必定会赢我。你不必太在意。”
洛瑶听说药韵这个话,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只是还是小心翼翼的查看了药韵的脸色,看着她有没有说谎的痕迹。
药韵却也面色如常。
实际上,洛瑶并不知道。曾经的小辈,一举超过了自个儿。曾经一同起步的朋友,慢慢的超过自个儿,最后看不见她们的背影。
这在药韵活着的三百六十余年岁月里,早已经成为了一件让药韵快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正经入了“上清宗”的弟子,大多天赋都比药韵高。这是药韵早在三百余年前便已经慢慢接受的事实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因为自个儿的天赋低,所以就不修炼了吗?因为别人快速的超越自个儿,就不敢见人了吗?
可是只要在这“上清宗”的一日,也可能是在这儿世上一日。自个儿就得修炼一日。只要自个儿还想要进步,自个儿就不可能不见人。
药韵从来也不会说自个儿的天赋比这些正经进了“上清宗”的人低,所以修炼速度比别人慢也就理所应当。
因为这个因果关系药韵自个儿经历心里知道,也能够理解自个儿。
可是旁人有什么义务,又有什么责任来理解你,天生比别人弱呢?
这天底下从来也没有自个儿天生比别人弱一些,便理所应当的等着他人怜悯和帮助的道理。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心人的,但是他的出手相助是他的善良。却不是弱者理所应当所求的原因。
药韵遇见过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也见过那些嘲讽笑话的人。当然药韵,偶尔也会遇上那么两个良善之人。
但是药韵更知道的是,这所有所有的人。都只是自己一路上的过客,自己人生的这条路,从来都只是自己来走。
他人怜悯施舍也好,他人为难嘲讽也罢。真正使你走向成功或失败的,其实永远都只是你自己罢了。
正是因为这个道理,药韵此生未想过依靠他人。
正是因为这个道理,药韵才会明白个人的坚强和坚韧是有多么的重要。
所以慢慢的,即使药韵知道有很多人正在自个儿努力的时候轻而易举地超越了自己。
药韵会有些失落,会有些失望。偶尔,还会有一点来自于内心的疑问。
但是还好的是,药韵永不放弃。即使修炼的速度再慢,即使她的天赋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