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来了!”
“二小姐会救三小姐?二小姐不是从小就不喜欢三小姐的么。”
“阿爹!”
“阮儿,你别管。这丫头就是欠教训。”
“她知道错了,我会看着她的。”
……
柳千颜被人从水井里拔起来的时候,面对的是一张陌生的脸。直到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的想起来,自己见过这个人。他叫做,谡深。他是亥国皇室的人,是阿爹要清理掉的人。
阿爹在来皇城之前曾说过,凡是谡姓之人是时候该彻底消失了。所以眼前这个人迟早也是会消失的。
“三小姐?没事吧。”
他伸着手捋着她湿透的头发,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接过披风裹在她的身上。他的手指触到她的肩膀的时候,隔着濡湿的衣物传递着温暖的感觉。那跟她的伙伴们传递给她的温暖不同,这是真实的温暖。
她便不禁有些贪婪的倚靠进他的怀里,那里似乎更加的温暖……
“柳千颜,你在干什么!”柳大将军咆哮起来。
谡深收敛起表情,一并收拢住了所有的情绪。这位叱咤北疆的大将军是要活活淹死他自己的女儿么?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用下这般狠手吧。她到底还是个孩子。
“柳将军,本来将军的家务事,本郡王无权悉管。但是,今日既然遇上了,忍不住想问一问,柳三小姐是犯了什么大错,将军竟要手刃亲儿?”
柳绯君一脸愠怒,“你说什么。我手刃亲儿?你以为我是要杀了她?”
“不然井水冰冷,将军把三小姐浸入其中多时,难道是玩乐。”
“这是我北疆仪式,外人无须多问。”
谡深确实对北疆琐事不熟,一时间也不好分辨。一旁的柳夕阮借此开口,“北疆氏族净水受洗是未成年女子每年都要一受的祖制。翼郡王不需要过于惊讶。今日,”她轻轻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小妹也受过了。我让人带她去休息吧?”
柳千颜却依旧依偎在人怀里。直到柳夕阮上前一把将她拖走。
亥王登基大典定在了下月初八辰时。
谡深走出大厅的时候正在与久光窃窃耳语,“即刻让人送信回浠水郡,就说我还要耽搁半月有余才能出发回程。若有什么急事直接请府里的先生作主就行,不用等我回去再做主意了。”
“爷,您有没有觉得奇怪?”
“你指什么。”
“照理说,应该是着急的事。为何我看柳将军丝毫没有迫切的样子。”
“他有什么着急的。该来的,早就会来。不来的,就是心里没底。”
“但有传言……”
“行了。别在这里说了。”
一抬头,两人都一吓。
“嚯!不是刚才的三小姐么……”
谡深看了看四周围,又是没有人跟着。于是猫着腰走上前去,“三小姐,衣服都换了?可要当心着凉。回屋子里头去歇着吧。”
柳千颜却轻轻的拽住了他的手,“回去吧。”
“唉?”谡深听着纳闷,自己确实要回去啊。不然住在这将军别苑?
“回自己家。”
“浠水郡都?我的属地?”
她竟然点了一点头。
“颜儿!”柳夕阮快步从后院里走了出来,像是要拉自己的妹妹,但突然又一停手,漠然的命令着,“跟我回屋去呆着。”
看着两姐妹走远,久光才心有余悸的松出一口气,“这北疆来的人家就是怪异啊!爷,我看这位二小姐悍厉的狠,瞧着不是母仪天下,瞧着简直是虎仪天下。”
谡深默默摇了摇头。冲着久光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四周高耸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