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你看,多么蓝的天,走过去,你就可以融化在那蓝天里,一直走,不要朝两边看,明白吗?真理,去吧!”
菊地香织让开那条朝外延伸的屋檐,微笑着将相马真理推到了前面,相马真理回头望着两个笑得有点过于开心的朋友,回头望了望前方六层楼下的水泥地,她哆嗦了一下,想要朝后退。
“别看下面,真理,别看下面,我们只需要往前走,一瞬间就过去了,我们定将迎来快乐,下辈子,我们再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大河原爱子伸手顶住相马真理的腰,她觉得相马真理是一个不坚定的自杀者,只有让她先跳下去,她和菊地香织才有参照物,才能义无反顾地完成今天的目标。
相马真理被她们用力一推一顶,身体在屋檐边缘摇晃着,她绝望地扭头看着两个朋友,艰难地想要开口呼救,强烈的恐惧让她喉咙中只能发出唬唬的声音,看上去像极了一条濒死的咸鱼。
菊地香织见她跳又不跳,退又不退的滑稽模样,心底涌起厌恶,一脚踹在她小腿上,相马真理脚下一滑,尖叫一声消失在了楼顶天台的边缘。
“啪!”的一声,两人探头探脑地朝下面望去,教学楼侧面的水泥地面上躺着身穿校服的相马真理,整个人就像晕过去般保持着一种侧躺的姿势,很快血泊从她的头侧浸出,呈半圆状朝外扩散,从上往下看,就像一滩煎烂的糖渍鸡蛋。
菊地香织咽了一口唾沫,看向同样脸色苍白的大河原爱子,从女朋友的眼中她读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挣扎,紧接着就听见大河原爱子摇着头大声尖叫起来:
“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菊地香织觉得一直卡在心房的那根刺好像消融了一般,松了口气,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天台上,嘴角浮起了笑意,原来自杀这么痛苦啊,看来所谓的情比金坚在死亡面前也不过如此。
爱情就像一块碎玻璃般在她心中哗啦坍塌,想起自己过往种种与父母斗气,与大河原爱子如同怒涛中的两片树叶纠缠在一起,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朱丽叶与朱丽叶效应吧。眼见怕死的大河原叫的那么欢,菊地香织连忙跟着喊起来。
“救命啊,救救我!”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双手紧紧地攀附着边缘的引雷管,双腿主动撂到了天台外,看着她做出这样的危险动作,大河原爱子连忙伸手拽住她,菊地香织恶狠狠地盯着她,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既然选择了演戏,就要演到底,否则,我们两就会成为杀人犯。”
“我,我知道了......快来救人啊,我快拉不住了!”
天台上的其他同学听到了两人前后发出的呼喊,两个原本在天台和女朋友说笑的壮实体育生利落地翻了过来,看到挂在天台边上的菊地香织后,连忙喊着坚持住加快了脚步,当他们抓住菊地香织将她拽上来后,学校的老师领着警备员冲了上来,在天台的边缘看到正被两名男生拽过来,全身颤抖,不断抽泣着的两人,她们极具表演天赋的根性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多么楚楚可怜的两名少女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队老师还以为是两学生差点掉下楼去,正在询问安慰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尖叫声,老师颤颤悠悠地矮着身子探出脑袋,看到楼下摔成一滩的相马真理后周围一些隔得远远地就知道发出尖叫的学生后,他的脑袋懵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