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找了一天没找到,心中就想,这样有负皇恩,万死莫恕,便唉声叹气。这时候,臣的老丈人——”
李世民拧着眉毛:“哪一个老丈人,你说清楚些!”
“臣的一号老丈人,京东集,白闹儿,陛下可还有印象?”
李世民点点头,道:“他帮你找到了?”
“不是,是他手底下的是一个帮闲。这个帮闲在家里排行老二,他叫做二狗,他还有个弟弟叫三狗,在万年县的大牢做狱卒。他听二狗说起臣要寻人,心里一动,便去大牢里瞅了一眼,您猜怎么着,高昌世子还有他的随从,俩人竟然在牢里!”
“牢里!”李世民惊讶道:“他怎么进了大牢?难道他没有表露身份吗?那些狱卒知道他是高昌世子,就没有上报么?”
“唉!”李牧撒谎是张口就来,道:“他怎么好意思说啊!当街调戏妇女,被差役逮个正着。且不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说他脱离使团,私自入长安城,就是不小的罪过。因此,他不敢表露身份。就算表露了,谁会相信呢?堂堂一国世子,竟然调戏民女?脸还要不要了!”
李世民恨声道:“朕真是没有想到,高昌世子的品行竟然如此恶劣!竟然在我大唐国都,调戏我大唐女子,可还有把朕放在眼中么?坐牢也是活该,抓他的差役当赏,正该给他些教训!”
李牧瞧着李世民的脸色,小心问道:“陛下也觉得该惩治他?”
李世民点点头,忽然觉得不对,警惕地看着李牧,道:“你该不会已经把他怎么样了吧?”
“呃……”李牧心虚地笑了,李世民的火气瞬间又冲向脑瓜顶了,拍桌子道:“李牧!你还有点规矩没有!高昌世子再怎么不对,他也是使节。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你对他下手,真真是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陛下您小点声!”李牧赶紧央求,压低了嗓子说道;“臣做得十分隐蔽,没有露面,他现在都不知道害他的人是臣。您要是嚷嚷出去,那才露馅了!”
“你怎么做的?”
李牧凑到李世民耳边,把他坐下的事情嘀咕了一番。李世民听着一阵恶心,干呕了一阵,道:“李牧,你小子坏的冒烟了!这等阴损的主意你也想得出?”
“谁让他跟我抢女人了。”李牧哼了一声,傲娇道:“谁抢我的女人,我就对付谁。臣就好色这么一个爱好,断然让不得!”
李世民被气笑了,无奈道:“朕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把好色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算什么本事啊?大丈夫当建功立业……”
“哎呀陛下呀!”李牧打断李世民的唠叨,道:“据臣的双眼所见,那些天天做梦都想建功立业的人,大部分都在家里好色。而臣正好反过来,朕每天都想在家里好色,早点生个儿子省得母亲念叨,但是臣被逼的天天在外头建功立业,都没空造人了。缺什么想什么,臣没空好色,还不能先储备一下啊,等得了空,多生几个儿子,这有什么错呢?那个高昌猴子跟臣抢,就是他的不对,而且他的品行还那么低劣,像我四夫人那样的美人,如何能落到他的手里?臣这是在怜香惜玉!”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张家寨的寨主都已经把女儿许给高昌世子了,你横刀夺爱还有理了?”
“没理也事情也做下了!他要是不服,来打我呀!”
“瞅瞅你这无赖的样子!”李世民叹了口气,道:“之后呢?别吊朕的胃口,快点说完!”
李牧嘿嘿一笑,道:“这就要说到这位做下断袖之事的壮汉了,他跟随鞠智盛,扮做随从。但其实他的真正身份,也是陇右三大马匪之一,他叫做乌斯满,是天煞盟的首领。他与张家寨的情况差不多,惹不起咱们大唐,就带着他的手下,两千恶匪投靠了高昌。高昌武力羸弱,他的投靠,对于高昌来说非常重要。鞠智盛见乌斯满的人个个凶悍,便把他们收归在自己麾下,模仿我大唐的太子六率,称之为亲兵。”
“但乌斯满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有药物的影响,他也活不成了。臣当时没有想太多,就是想给鞠氏父子添点堵,便对乌斯满说,我可以把你放了,你若想报答我,就趁着鞠氏父子在长安,祸害高昌一下。臣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把鞠文泰剩下的俩儿子都弄死了,而且还能全身而退,臣以为他是个人才!”
“你……”李世民听完整件事,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气李牧对他撒谎,使用诡计,胜之不武,又不得不承认,李牧无心插柳做成的这件事,让高昌的僵局,豁然开朗了起来。
作为一个战略家,李世民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高昌的武力羸弱成这样,是他之前所不知道的。两千马匪就能在高昌都城横冲直撞,杀死王子,这简直不敢想象。想到接连几日,鞠文泰虚与委蛇的样子,李世民忽然觉得可笑,原来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只不过是在拿捏,空架子罢了!
如今知道了底细,又有乌斯满这一支奇兵在,李世民瞬间便想出了无数种办法玩弄高昌。
现在,他反而不着急在高昌驻军,设置什么监国大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