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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1 / 2)

 夜色渐深,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丹阳府门口,轻轻的叩响了丹阳府的大门,不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人,此人对黑影行礼道,“拜见丞相。”来人正是司马元显。

“我来探望一下丹阳尹。”司马元显板着脸说道。

“大人请进。”说着司马熙将司马元显让进了郡衙,“大人正在屋里趴着休息,我引大人过去。”说着便把司马元显引到了司马休之的卧室。

“大人司马丞相到了。”司马熙赶忙走进房间禀报道。

“快,快扶我起来。”司马休之虚弱的说道。

司马元显赶快上前,扶着司马休之,一改往日的严肃,温柔的说道,“我私下来见你,就不必多礼了,我今日是以哥哥的身份来看看你。”司马元显一脸歉意的说道,“实在是抱歉啊,让你无故受难。”

“丞相大人您客气了。”司马休之趴在床上拱了拱手道,“是我儿做事鲁莽,闯了大殿,我作为父亲应该受罚,大人不必内疚。”

司马元显佯装生气的指了指司马熙道:“你啊,年轻气盛,不是我说你,那大殿也是你能乱闯的吗?还敲登闻鼓,你可知那登闻鼓是什么,那是皇家的脸,敲了登闻鼓就是打皇帝的脸,哪家的皇帝愿意听到有人说要敲登闻鼓才能伸冤的。”

司马熙听了吓得赶忙跪倒在地道,“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无妨,你敢闯大殿,就凭这份勇气,我欣赏你。”司马元显仔细端详的说道,“你还真像你娘,那天在大殿上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大人,您认识我娘?”司马熙听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司马元显。

“你娘我当然认识。”司马元显微笑着说道,“当年要不是我帮你娘求情,你娘和你早都被先帝处死了。”司马元显叹了口气道,“算了,那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我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房恒儿子的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对了。”司马休之一拍脑门说道,“有一件事我要和大人禀报。”

“何事?”司马元显问道。

“大人可知道江左第一世家吗?”司马休之问道。

“听说过。”司马元显回忆着说道,“当年晋愍帝降了赵之后,我国北方疆土尽数沦陷,于是向南方门阀氏族求援,迁都建康,可是门阀氏族无人响应,全靠石家帮衬,出钱出人重修建康宫,迎接元帝入朝,正因如此,晋才可以延续至今,元帝感念石家之恩,便封其为‘江左第一世家’的名号,并邀请做官,石家推托不仕,于是元帝便赏赐其一块金牌,说可凭此牌,行皇帝事;再后来就再也没有任何关于石家的消息了。”

“石家人回来了。”司马休之轻声回答道,“房家大少爷死亡当晚,石家人就住在那家客栈。”

“嗯?”司马元显眉头一皱道,“你如何得知此事?”

“他包裹里就放着那枚金牌。”司马休之悄声回答道

“你没看错?”司马元显怀疑的问道。

“绝对没有,那枚金牌和祖上传下来的图样一模一样,无论是做工还是黄金的纯度都是皇家之物。”司马休之轻声说道,“还有这件事年代久远,大臣和百姓都早已忘记了,所以也不太可能冒充。”

“石家人这时候来京城所谓何事?”司马元显皱着眉头思索道。

“这石公子正在同熙儿共同查房将军的案子,他说案子告破有事求我。”司马休之回答道。

“盯紧点儿这个石家人,他来京城绝对有目的的。”司马元显思考着说道,“这个人的能力如何。”

司马熙站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虽然司马熙知道这石不全不一般,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来头如此之大,“江左第一世家”啥意思?那可是全晋国的世家之首,就凭这个名声,不用说权倾朝野的四大家族,那就连司马皇族也略逊一筹呢。而且还加行皇帝事,那可是有生杀之权,甚至当今皇上也在管辖范围之内,这石家幸亏没在朝廷当官,否则皇帝都得让他们三分,说不定废帝自立都不在话下。

“这个得问熙儿了,我与这个石公子接触不多,都是熙儿与他办案。”司马休之唤了一声“熙儿”道,“你给丞相说说那个石公子能力怎么样。”

司马熙被司马休之和司马元显的对话震惊的呆在原地,隐隐约约的听到司马休之在叫自己,呆呆的看着司马休之呆了好久才缓缓地回过神来说道,“神人,我只能用‘神’这个字来形容。”

“如何神法?”司马元显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石公子观察细致,分析到位,思维条理清晰,每次都能在无线索处寻线索,让我和衙役们都心服口服;而且公子谦逊有礼,为人和善、大方。”司马熙把石不全一顿夸耀,让司马元显心中对石不全更加忌惮了,自语道“无声起惊雷。”

“你要看好了这个石家人,他如果有什么不轨之心,即除之。”司马元显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我今日说的话不要对第四个人说,他的身份你也假装不知道。”

“唯。”司马熙点头应道。

“对了”司马元显一敲脑门说道,“差点忘了正事,房大少爷的案子尽快破案,如果破不了就随便找个人顶罪,今日我已派人去将房将军召回,给他封官加爵,让他能安心镇守边疆,在他回城之前,一定要将凶手交给将军。”

“唯。”

后秦的都城长安距离东晋北方边境重镇洛阳那可谓是咫尺之遥,懂兵的人都知道,定都并不是看都城是否繁华,也不是看都城是否是重镇或是古都,通常所谓都城必须有屏障可守,否则都城岂不很容易就会被敌人攻破,那还称何都城,但是后秦就是这样一个很与众不同的国家。

二十年前在前秦几乎已经统一了北方全境,只要再南下灭了东晋,那就可以统一全国,那时的前秦军事实力空前强大,然而东晋却是人才凋零,政治昏庸,按理说只要前秦休养生息十年,实行屯垦,待国力强盛之时,便可帅雄师一举歼灭东晋,成就天下霸业。

可是那时的秦王苻坚由于已经统一了北方,完全就是天下霸主,自信心极度膨胀,认为应该乘胜追击,南征东晋,统一天下。

当时东晋朝廷早已预料到这场大战,所以早在一年前便启用了名将谢玄组建北府军,第二年淮南之战以五万北府军,全歼秦军十七万,那场战役,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局势,苻坚军队节节败退,而北府军势如破竹,将苻坚打回了长安。

五年之后,苻坚再次起举国之兵,誓报淮南之仇,于是八十万秦军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淝水主战场,北府军八万人迎战,本来应该看似是一边倒的战役,可是这场战役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谢玄用他的沉着冷静,处变不惊打赢了这场堪比三国时期的官渡之战、赤壁之战一样的战役,最后把苻坚打得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一路败逃。各路大将军、前秦藩镇长史听闻苻坚战败皆将苻坚的亲信斩杀,并自立为王,慕容垂在荥阳自立为燕王,前秦北地长史慕容泓在长子复燕国,大将军吕光在西凉自立为三合王,两年后姚苌杀害苻坚,自立为帝,建立后秦,并杀害了苻坚的夫人儿子,只有太子苻宏,和顺阳公主下落不明。

而姚苌建立后秦后定都长安,临近东晋边境,很明显他定都距离东晋如此之近,就是等待机会与东晋开战。

现如今的局势是,东晋的北府军在东防守孙恩,对于后秦来说就相当于牵制住了东晋最强的军事力量,现在房恒将军的儿子被人杀害,不久东晋皇帝就会招房恒将军回京,给他封官加爵以安齐心,房恒一走就相当于东晋与后秦的军事屏障多了个缺口,是个人都知道这是攻打东晋的最好时机。

南燕刚刚建立,由于连年征战又是刚刚迁都,广固城内连一座像样的宫殿都未曾有,南燕王慕容德本来就是武将出身,就在军营将就着办公,这时执戟将军走了进来道:“秦使者来送贺礼,庆祝大王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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