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俗语叫everythinghappensforareason。
1
赵维桑和安迪赶到祝凌芸的病房的时候，看到她的经纪人吴向铃正站在门口打电话，神情严肃。
吴向铃疑惑地看了一眼安迪的脚，但还是招手让她们俩先进房间，指指贴在耳边的手机表示自己打完电话就会进去。
病房里，祝凌芸还是像之前那样背靠枕头坐在床上，她神色平常，淡然自若，正吃着小助理给她递过来的一个小番茄。
“祝小姐，请问照片里的人是你吗？”
安迪把手机举到了祝凌芸的面前。
祝凌芸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反问道，
“不是我还能是谁？”
“那个男人是谁，是黎兰的男朋友吗？”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他不配！”
“那照片里的男人是谁？”
“是我一个朋友。”
赵维桑和安迪都松了一口气。
“你能让你朋友出来帮你做个澄清吗？只要这张照片里的人不是黎兰的男……”，看到祝凌芸蹬了她一眼，安迪连忙换了个说法，“呃……那个男人，现在这个人爆出来的内容的真实性就会受到怀疑，这样我们就能找到突破口，让你马上成为网络造谣的受害者。”
“他不会帮我的。”
此刻正以为看到胜利的曙光的赵维桑和安迪都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他不是你朋友吗？”
“朋友也有很多种……”
这时，吴向铃推门走了进来。安迪觉得无办法和祝凌芸交流，就转头对着吴向铃说，
“吴经理，你看到了照片了吗？”
吴向铃点了点头，眉头紧皱。
“你认识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吗？”
吴向铃示意小助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这个人不能出面，他身份有点特殊，而且已经结婚了。”
赵维桑听出了她话里的未尽之意，感觉希望落空。安迪则失望地坐到了沙发椅上。
“不管怎么样，建议公司先出一则对外的公告，就说祝小姐受伤了，目前正在住院，没办法了解情况，等她出院之后调查清楚后再出声明。然后……麻烦祝小姐把脸上的妆卸掉，头发披下来打乱，戴个口罩去一楼的大厅逛一圈，我们拍几张照片放到网上。”
祝凌芸一听到安迪说要让她卸妆，心里一急，转头的幅度大了些，牵动了伤口，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2
安迪和小助理一起帮祝凌芸卸妆。
似乎是为了报复祝凌芸害她摔了个屁股蹲，安迪拿着卸妆湿巾在祝凌芸的脸上一通乱抹，还阻止小助理把镜子拿过来给祝凌芸看。
卸完妆之后，安迪端详着祝凌芸的脸半晌，夸她素颜也很漂亮，然后硬要用眼影给她画个黑眼圈，为了突显她生了大病之后的满脸憔悴。
这自然是她随口胡诌的。要是把镜头怼到祝凌芸的脸上拍，这路人在医院偶遇受伤的祝凌芸的戏码肯定一眼就被网友识破了，还得被狠狠嘲笑一番。
趁着祝凌芸不注意，站在一旁的赵维桑开始和吴向铃低声谈话。
“吴经理，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你人在现场吗？”
吴向铃点了点头。
“那天是什么情况你还能想起来吗？谁有可能拍到或者拿到这张照片？”
“我刚看到照片的时候也很惊讶。这是一个很私人的聚会，是在他的……就是照片里这个男人的别墅里办的，来的都是他朋友或者生意上来往的人，他那边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没理由拿这种照片来针对凌芸这么个小明星……那时候凌芸就是个小透明，谁也不认识她。”
“那你们的人呢，有没有可能？照片里的祝小姐是看着镜头的，应该是认识拍照的那个人。”
吴向铃看了赵维桑一眼，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
“我们……这里是有几个人，她们不会这么做的，给公司捅娄子对她们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赵维桑听到吴向铃说出“几个人”的时候，就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完全不是贾思明把项目丢给她们的时候所描述的“一件小事”。
“这几个人里面有没有黎兰？她当时应该还是你们公司的艺人吧。”
“黎兰啊……她死都不会同意去这种场合的，她那个时候有男朋友的。”
“那她有可能从别人手里拿到照片吗？我是说一起去的那几个人里面。”
“这……我也不太清楚。她那个时候只跟凌芸能说上几句话，跟其他人关系都不怎么好。她一直跟我抱怨说公司氛围不好，没人听她写的歌，没过多久之后就跟公司解约了。”
“这么说……她拿到那张聚会上拍下来的照片的可能性就不是很大了……”
赵维桑低头按了按太阳穴。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信息，她觉得脑子有点乱。
3
安迪带着祝凌芸去一楼大厅拍照，赵维桑和吴向铃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着。
祝凌芸难得很配合地摆出安迪要求的拍照姿势，这可能是她作为艺人长期面对镜头形成的职业习惯。
而安迪也充分发挥了她作为前娱乐记者的拍照才能，举着手机找各种刁钻古怪的偷拍角度。
小助理跟在两人身边，听着祝凌芸的吩咐忙前忙后。她的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看起来分量很重的帆布包。这个帆布包就像哆啦A梦的百宝袋，就一个下楼的功夫，赵维桑已经看到小助理从包里掏出了矿泉水、披肩、渔夫帽、口罩和……装在保鲜袋里的小番茄。
“祝小姐的助理做事很认真啊……”
赵维桑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