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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郑旻书信来到河东的,还有好几个仆从,当中有管事和护院。
不用看书信,郑衡都猜得出信上说的是什么了。
果然,郑旻在年前来信,还派来这些奴仆,是为了将她们接去京兆。
据郑旻在信中说:既然二弟已去了陇右道夏州,想必母亲在河东辛劳,又念及衡姐儿已是适婚之龄,故想将母亲和衡姐儿接到京兆,阖家团聚,云云。
奇怪的是,整封书信,郑旻都没有提及郑仁。
上一次郑旻特意来信,就是为了让章氏去荣寿院照顾郑仁,这一次竟然没有提及?
郑衡是何等剔透的人,略一想,便明白郑旻此举是什么意思了。
郑旻不提及郑仁,分明是不想章氏去京兆!或许,这封信是不是郑旻的意思,尚不好说。
从京兆而来,不是郑旻的意思,便只能是继母贺氏的意思了。
这时,章氏已冷冷道:“这段时日我会不会辛劳,他岂会不知?到底,是有人看不得我在河东安乐而已!”
这些时日章氏已很平和,但见到郑旻的书信,她仍忍不住怒意横生。
郑仁卧床再不能折磨她,一直与她作对的二房也离开了京兆,她感到清静自在得很,没有半点辛劳。
若是去了京兆,有一个不亲近的儿子,还有一个更加不亲近的长媳,章氏只怕自己活少几年。
难怪她如此抵触,郑旻上一封书信,的的确确伤了她的心。
世无不是之父母,她只当郑旻不懂事,却不愿意去京兆亲眼看到他不懂事。
她说罢,嘴角扯了个淡漠的笑容,不知是为了郑旻或贺氏。还是为了她自己。
章氏这番话语,郑衡很赞同。
如今郑府这样的环境,对章氏来说再好不过了。去了京兆,章氏绝无如今的自在舒适。
过了一会儿。章氏叹了口气,问道:“衡姐儿,你是怎么想的呢?你想去京兆吗?你若是不想去,祖母便代你回绝了。”
在这一事上,章氏也拿不准郑衡的心意。
郑旻是她的儿子。她可以因为种种原因,狠下心不去京兆;但他也是衡姐儿的父亲,衡姐儿没了母亲,想必会更愿意亲近父亲吧?
只是京兆有贺氏这个继母,衡姐儿愿意去京兆吗?
郑衡顾忌章氏的思绪,并没有立刻回答。
京兆,她是非去不可的。哪怕郑旻没有来接她,她都会想办法去京兆。
迟早而已。
因为京兆,有着她前世最深重的回忆,也有着她今生最大的渴望。
她还以为自己会在河东多待一两年。却没有想到郑旻在这时来了书信。
现在的时机,正正好!——如今郑府已经平静,就算章氏自己一个留在河东,也没有什么不妥。
半响,她才回道:“祖母,我愿意去的。”
就是这么简单一句,没有提及郑旻,也没有说到贺氏。她想去京兆,仅仅是因为她想去而已。
章氏见到了郑衡眼中的坚定,看着是经过思考的。却还是说道:“衡姐儿,你可想好了?京兆有贺氏,贺家就在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