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澜深慢吞吞地吃完手里的饼干，又喝了两口水，余光瞥向旁边的人。</p>
他斟酌半晌，小声开口：“神明一族都陨落了，为什么你……”</p>
他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好词。</p>
问别人没死这种话好像不太好。</p>
灵琼明白他问的什么，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过来，也许……是为了你。”</p>
少年眸子瞪了下，心跳莫名加快，脸颊都泛起微微的红晕。</p>
压下那快意的情绪，曲澜深又问：“那神明一族是为什么陨落？你们真的有通天的能力吗？”</p>
灵琼摇摇头：“我好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p>
少年无声地‘啊’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她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p>
“在你们的记载里，神明一族是怎么陨落的？”</p>
曲澜深：“没有详细记载，只说……神明一族陨落后，形成了无数禁区，禁区里人类不能进入，会被神明一族遗留下的力量杀死。”</p>
灵琼笑一下：“可人类不还是进去了？”</p>
曲澜深垂头盯着自己指尖，不知在想什么。</p>
少年沉默了一阵，突然又问：“你能醒过来，那是不是其他禁区里的神明，也能醒过来？”</p>
“不知道。”原主就只见过她自己，别的禁区里有没有神明醒过来，她不知道，剧情里也没有提。</p>
灵琼凑到少年耳边，笑着问：“你已经相信我是神明了？”</p>
“……”少年窘迫：“你……你别靠我那么近。”</p>
“怎么了？”</p>
“不、不好。”</p>
灵琼目光扫过少年因为窘迫而泛红的耳朵，“不行呢，晚上你必须靠着我，不然会有东西袭击你的。”</p>
“……”</p>
……</p>
……</p>
曲澜深没好意思靠着灵琼，不过出于安全考虑，允许灵琼握住他的手。</p>
在酒店里都会惊醒的曲澜深，在这荒郊野外情况就更严重。</p>
每次醒过来，都是满脸惊惧，喘息着大量四周，仿佛他身边有无数的魑魅魍魉。</p>
曲澜深又一次惊醒，捂着胸口喘息。</p>
轻灵的声音从身边响起，“做噩梦了？”</p>
曲澜深摇头：“没有。”</p>
“那怎么老是惊醒？”崽这毛病可有点严重啊。</p>
“……习惯了。”少年含糊道一声，想要抱着自己蜷缩起来，动一下才想起自己手被灵琼拉着。</p>
他犹豫下，放弃了他觉得安全的姿势。</p>
“什么时候天亮？”</p>
“还有两个小时吧。”灵琼道。</p>
两个小时……对曲澜深来说，这两个小时就太漫长了。</p>
曲澜深大概是睡不着了，望着黑暗的虚无发呆。</p>
森林的光线渐渐亮起来，驱散夜间的浓雾和湿气。</p>
曲澜深起身活动下僵硬的身体，试着挣开灵琼的手。</p>
灵琼稍稍握紧：“不是说了，不要松开我，我们已经在禁区中心区域，很危险的。”</p>
曲澜深：“我……”</p>
“怎么了？”</p>
“我想……”</p>
曲澜深不知道要怎么跟灵琼说，耳根通红一片。</p>
灵琼思索下，猜测：“想上厕所吗？”</p>
“……嗯。”</p>
灵琼背过身：“我不看就是了。”</p>
她这真不是占他便宜，中心区域是真的危险。</p>
现在安静的森林，一旦发现曲澜深离她远一点，就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p>
曲澜深：“……”</p>